她去打听怎么走,可就这两天,南浦县已经排查几次,顾骁侥幸躲过一次,可不是办法。
得快点走。
她皱眉。
忽的,只听他说“我倒是知道个法子,能安全出黄州。”
钟苓苓本以为是说笑,直到真的沿着那崎岖的山路,畅通无阻来到坊州,才惊叹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
谢缙说“一个好心的朋友告诉我的。”
这边是山疙瘩子,总算没看到满天飘的通缉令,周边有几家茶馆,几人也大大方方坐下,要了茶。
忽的,隔壁桌一满脸褶皱的老头站起来,指着钟苓苓“你是苓苓”
钟苓苓也认出人,扬笑“吴伯伯。”
老吴搬凳子坐到他们这桌“你嫁去黄州也有大半年不止吧哎哟,也不见回来省亲。”
不带喘气,又说“不过我懂,一定是舟老弟不让你回来的吧”
浑浊的目光落在谢缙身上“这位就是骁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谢缙笑笑,招呼道“吴伯。”
钟苓苓提茶壶,替他斟茶,问“舟叔现在怎么样”
老吴说“好着呢,老模样”
几人又唠嗑几句,老吴走了,小环闷闷不乐“老吴知道我们来,舟叔也要知道了。”
“嗯。”钟苓苓应声。
休息片刻就上路。
只看路边小孩在玩风车,钟苓苓记起,六岁时被舟叔领养,从那之后,就是严寒,她每天也极早起来,对草人掷飞刀。
刀飞出去,没有正中红心。
跑去捡起飞刀,继续。
寒冷下,哈出来的气都能凝成水雾。
一遍又一遍,直到手上生了冻疮,舟婶给她泡中药,哭着质问舟叔“你别逼她,她还只是个孩子”
舟叔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我没有逼她,她要不要练,自己选择。”
回忆被小孩的笑声吵断,她垂下眼睛,掩住思绪。
晚上,歇脚在一吴姓农户家。
他们和钟苓苓父母有交情,款待了他们,吴叔七岁的小女儿粘钟苓苓,她便哄着,等女孩儿睡着,钟苓苓才从房中出来。
只看吴叔坐在小马扎上做玩具,而顾骁也在一旁。
吴叔手上是个鲁班锁,正在拼装,谢缙手上的就简单些,只是个风车。
却看他站直,递风车给她。
钟苓苓懵了,接过风车。
谢缙说“看你挺想玩的,和吴叔讨教,做了一个。”
一阵清风吹来,风车四个叶子是纸折的,呼啦呼啦旋转。
钟苓苓“”
到房中,还是忍不住扯风车叶子“谁想玩了。”
小环从外面进来,看到它,格外喜爱“夫人不玩可以给我呀”
钟苓苓不动声色放下风车,问“你有事吗”
小环这才想起是有重大的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啧啧呼呼“不好了,舟叔的信,让我们明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