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女眷们加入了,为照顾她们,不需成诗,也准拿前人的诗句来用,凑个氛围。
单独的诵诗不够有意思,诗会开始接诗。
覃屏绍看着对面人影,虽然模糊,不过他大致能认出就是陆晓晓,疑是有诈,做个准备。
陆晓晓递纸给主持,后者是申县乡绅,对古诗句一知半解,大声诵读“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一位接诗的,是我们顾氏布庄的老板,顾骁”
文人们哗然。
长安来的陆小姐,写这句诗,不明晃晃宣顾骁吗
有人酸顾骁的好运,被陆晓晓看上了,是某种飞黄腾达,有人不齿陆晓晓的行为,顾骁已有正妻,不合礼数。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都落覃屏绍这。
处于风暴中心的他,倒不显山水,铺开纸张,蘸蘸墨,挽着袖子写起来。
“瞧瞧,这就装起来了,”有人低声说。
“也是,不惶恐不惊慌,我要是遇到这种事,好赖都有显个脸色。”
“装什么淡定呢”
覃屏绍回应的诗也很短,几息之间就写完,递给主持,主持看了诗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清清喉咙,主持才说“顾骁回诗水中鱼兮鱼自知”
陆晓晓本来还在帘后躲着,感叹自己和表哥的机智,听完这句,懵了,难道顾骁不应该回心悦君兮君不知么
回这句什么意思
她后悔没好好听夫子授课了。
只看覃屏绍站起来,朝众人一揖“诸位,叨扰了,想来顾某也不适合继续在诗会,顾某自请离去,望没坏诸位兴致。”
说完甩袖,朝门外走去。
刚说话那几人又议论起来“顾骁什么意思是说自己配不上陆晓晓么”
另一人“啧啧”两声,说“你弄错了,分明是他笑陆晓晓没有自知之明啊”
水中鱼尚且知道自己处于水中,接触之物甚少,目光短浅,你一个从长安远道而来的人,目光不如一条胖头鱼
常年行商的人,也不是半点墨水都没嘛。
回过味来的众人,当即对覃屏绍改观,多了几分佩服。
覃屏绍出来后,沿雕栏廊道走。
虽知道陆晓晓不走寻常路,但还是头次被逼这么紧,当着深县上下有头有脸人家的面,令他十分不喜。
总之他需要透口气。
然而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陆晓晓的叫唤“喂,顾骁,你给我站住”
覃屏绍不回头,提衣摆,跑起来。
陆晓晓就在后面追。
跑几步累得不行,赶紧喊“你再不站住,你那什么中娘子,上娘子下娘子,都变成没娘子”
她就是泄愤喊一句,不想还真有用,覃屏绍脚上刹住,回过身朝她走过来。
她得意挑眉“终于不跑啦,噢哟不知道的还以为”
“以为”
她说不出话,因为面前覃屏绍神色微冷,她从来以为覃屏绍温润如玉,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沉沉的他。
不需竖眉,他身上有一种她在长安才见过的气势,是王侯,是将相。
陆晓晓紧张了,好有气势,腿软,感觉她要更沉迷了,咋办
然而覃屏绍的声音就是一盆冷水,泼醒她“多谢你提醒,我夫人没跟着我出来,你说没了,什么意思”
陆晓晓想起谢杭的计划,应该瞒着顾骁,是她说漏嘴,哎不过,她向来最会耍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