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谅顾骁,从此待顾骁也温和许多。
莫名被宽待的顾骁,本就是个小文书,手上的活更简单,做完后也没事干,成天在自己小屋子里读书。
安生了几日,管家陆承找来
“顾管事,是这样的,表少爷、表小姐要来王府,王府暂缺人手,要劳烦管事布置东西。”
陆承十万个不好意思,他也知道顾骁是谢杭身边的小红人,但这不是没办法么。
倒是覃屏绍不介意,道“我去帮忙。”
这表少爷、表小姐,覃屏绍也认识,他们父亲在朝中一官半职,谢杭母亲陆太妃的曾外甥,都是十几岁的年龄。
这次到黄州探亲完,还没回长安,来找他们表哥暂住。
王府专门腾了两个屋。
覃屏绍在准备给陆表少爷的房中看到字画,让人收起来“表少爷不会喜欢的。”
下人虽不知道为何,却也收起来。
没几天,两位表亲抵达王府,陆表少爷不知道什么毛病,就爱在字画上留东西。
或留到此一游,或留他大名,洋洋得意。
下人们之间小声传,这是富贵病,几十两银子的画就这么毁,又纷纷说,还好顾管事有先见之明,留了几副画下来。
再说表小姐,也是野得不行,抓鸟掏蛋砍树,上房揭瓦装鬼,样样在行。
关键是,王爷宠溺这两位表亲,看到东西坏了,只让人换,也听不得别人说他们一句不好。
所以两位混世魔王日子如鱼得水,王府下人却累得要死。
覃屏绍把这当笑话说,其实,回想两魔王在长安搞的事,这些事还真不算什么。
钟苓苓听罢,倒不关心这两人的品性,只说“两孩子不会长住,定会回长安。”
覃屏绍“嗯”了声“管家说了,挨过这一段就好。”
钟苓苓拨了灯芯,笑道“这不就好了,你可以回长安了。”
覃屏绍抬眼看,道“他们是要回长安,不过我不一定能跟过去。”
钟苓苓解释说“这次谢杭在这里住了段时间,两孩子也来找他,你想想,回程路上,除了谢杭看得住他们,还有谁能所以谢杭一定会回长安。”
覃屏绍恍然“我成天做着文书,竟没留意到,最近谢杭多发长安的书信,定是有关。”
钟苓苓笑了笑“你可以走了。”
似是尘埃落定,覃屏绍心内“咚”的一声。
便看她用剪刀挑起芯,“嚓”的一声剪断那焦黑的芯,火光微微一抖,更加明亮,但清冷的眉目不为所动。
有一瞬间,覃屏绍忽的感觉,她剪的是两人之间的线。
他慌了,倏地站起来,道“我”
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如鲠在喉,却在她清凌凌的目光下,慢慢涨红了脸。
然而遽然,一只橘猫蹦上桌子,身姿矫健,两排胡子往后压,莫名很有气势。
钟苓苓连忙把灯台拿远,道“小心别碰到,烫的。”
橘猫却只盯着他,哈了口气。
覃屏绍“”怎么又是你
但不得不说,他酝酿很久,想说的话一旦被打断,很难再继续,这只猫每次都是精准打击。
覃屏绍心情复杂。
还没等他再度想好如何和钟苓苓说某些话时,王府出事了,出事的还是那两位混世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