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时候,报喜人来通知他“顾老爷乡试第一名啊,后年黄州的举子,您定能占一个名额”
康梓岳开始还不信,那人拉着他去看榜首,指着那头名字,赫然写着“顾骁”。
这次乡试,康梓岳虽然有参加,不过只是抱着“摸底”的心态去的,当时一展开卷子,就被里头繁杂的古文震得战术后仰。
看着名字,他很是惊讶,他都随便填的,居然得了第一
康梓岳心想,难不成是自己自带王霸之气,通过考卷震慑了批卷人虽然怎么都说不通,但是事实就是他是榜首,这就够了。
然而很快周围人的恭维话便把他淹没了,报喜人挤成一圈,伸着手要赏钱。
康梓岳解下个袋子,掏出一吊钱,把线拆了,分出一个个铜板,再每人一个铜板分下去,他没久留,急匆匆走了,留报喜人们捏着个铜板骂粗话
“这顾老板不是曾给老三他们几十两银子么”
“怎么搞的他不是挺好坑的只有一个铜板什么意思”
“就是,白费我在这里等着。”
康梓岳的心思全然不在那些人身上,他满心欢喜回了顾宅,正巧钟苓苓得了消息。
但钟苓苓从来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
她看着兴奋的康梓岳,还是选择了当泼冷水的那位“夫君,申县最有才的人,你知道读了多久的书么”
康梓岳“啊”了声,说“我是外来户,我哪知道,”记者兴奋地说,“虽然我觉得这次运气成分太大,但是说不定我是位面之子,我注定成为要成大事那种人上人”
钟苓苓打断他的话“那位才子,三岁能文,七岁出口成章,现在在你后面屈居第二,夫君又何德何能”
康梓岳挠了挠脸颊,没什么底气反驳“估计因为我是穿越者吧”
钟苓苓压了压袖子,眉头轻蹙,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夫君,这个第一名你不能认。”
康梓岳一下子焉了吧唧,鼓起脸颊,像是争斗失败后的蟋蟀。
钟苓苓只能说“你知道刘庄后面的势力是谁么”
康梓岳疑惑“谁”
钟苓苓打听过,刘庄在申县嚣张这么多年,却只有一次在赌坊被县令的儿子耍赖后还赔笑脸。
一个申县小小的县令,能奈刘庄这种地头蛇如何
她理性地分析“所以,除非县令本来就和刘庄同流合污。”
康梓岳却忽然问“你专门为我打听的这些消息么”
钟苓苓抬眼看他,似是有点不解,她怕他出事,连累顾宅和自己,去打听这些事不是很正常么
康梓岳却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后咳咳,把自己从莫名其妙的高兴中拉回来,他皱眉仔细想钟苓苓的话,确实有道理,是他被冲昏头脑了。
敌在暗我在明,他有点紧张“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怎么办”
钟苓苓松了口气,站起来,缓缓踱步,来回走了两圈,果断说“民不与官斗,我们回老家探亲,离开申县,再不回来。”
康梓岳吃惊“那我们的布庄怎么办”
钟苓苓说“关了便关了,你既然说自己注定成大事,那普天之下何处不是沃土”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尾上扬,露出明亮的眸子,一张脸熠熠生辉,这话是对康梓岳说的,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说的
康梓岳轻轻咀嚼“何处不是沃土”,心生澎湃,他高兴道“对,关就关,我有你”
我有你就够了。
他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