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梓岳此时说“别说了,她这么讨厌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小环也为钟苓苓说话“夫人也在画花样挣钱啊,说得谁没在努力似的,爷说的话怎么这么孩子气”
钟苓苓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她打断了阿福和小环的争吵,说“行了,爷在发烧,你们就别吵了。”
话音刚落,康梓岳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钟苓苓让小环把刚刚做的面饼泡水,沥干后再做成面饼汤,给康梓岳垫垫肚子,然后再拧干了巾帕,放在他额上。
突然听到康梓岳极小声地说“不是我放走那只猫的。”
钟苓苓一愣,她其实已经知道,那天是猪猪自己跑的,不赖康梓岳,但是没想到他还在纠结。
她放轻了语气“嗯,我知道的,一直没和你说清楚,让你在纠结,也是我不好。”
康梓岳借着这股劲,继续说“布庄的事,我知道我错了。”
钟苓苓有点惊讶,她以为他这样自大的人,是不会亲口承认的,便应了声“嗯。”
康梓岳慢慢转过身,说“我以为我是现代人就是先进,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懂。”
钟苓苓轻轻叹了口气“你别纠结,先养病吧。”
康梓岳低低“唔”了声,终于撑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钟苓苓忽然觉得,其实康梓岳本性不坏,他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至少,知道错了之后会愧疚,会想弥补。
她坐下来看了看他算的账,拨着算盘,算接下来的账,夜色渐浓,只余她一个影子。
康梓岳在梦里听着那算盘珠子相撞的声音,头一次,睡得极安稳。
因他生病,钟苓苓与他有些冰释前嫌的意思。
这期间,钟苓苓卖的花样做成了布匹,果然在妇人之间流行起来,有了资金,布庄运营、家中用度,都开始正常了。
这日她去布庄和掌柜对账,布庄的老账房前一阵告老还乡了,所以布庄总不得闲。
却瞧见一个背着行囊、衣裳单薄的老人家,偷偷拿半匹棉布塞到行囊里。
老人家神色紧张,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钟苓苓装作没看见,但有人却没领会她的意思,只听他大声说“喂,你是不是偷了我们的布”
这人正是康梓岳。
老人家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布”
康梓岳抓住他的手“我亲眼看到你把小样的半匹布放到行囊里”
此时布庄的客人不算多,但康梓岳的声音也吸引了一些人的围观,钟苓苓过去,按着他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康梓岳气鼓鼓的,还想理论,却在触到钟苓苓的手时,忽的哑了,他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钟苓苓没在意他略红的脸,只是笑着和老人家说“我夫君看错了,误会了您,真是抱歉。”
老人家连忙摆手“不不用道歉。”说完,他急匆匆走了。
康梓岳不开心了,急忙说“我根本没看错,只要搜搜他的行囊”
钟苓苓说“你和我来。”
两人坐上了马车,很快找到那老人家,他走很远,到巷道里的一个小茅房,推门进去。
下车后,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钟苓苓才抬手敲门。
“来了,咳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拉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她问“你们是”
钟苓苓笑着说“我们是顾氏布庄的伙计,刚刚老人家来我们布庄,落下了点东西,我们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