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象征着电话未被接通的嘟声单调的拖长。
“真是的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这都打了多久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等会再打,前进的人群蓦地统一停下,抬头望了一眼,红灯了。
就等红灯过了吧。
要是红灯过了,电话还没接,就挂掉吧。
仿若福至心灵,我刚这么决定,下一次冗长无趣的嘟声还没来得及出现,就被熟悉的男音取代。
“阿澄”
“是我,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接电话。”我在上衣的兜里摸到了出门前从茶几上顺走的糖果,咬开了包装塞进嘴里,碎裂的塑料糖纸被扬手丢在了垃圾桶里,脱离掌心的那一刹,我好像瞥见了上面写着是柠檬味的。
糖果抵上舌尖的一刹那,柠檬混合着薄荷的气息冲撞开来。
柠檬味的薄荷糖啊。
清凉凉的,还挺好吃。
内心迅速飘过了这个无关紧要的想法,我含糊不清地喊着电话那头家伙的名字“弗兰。”
弗兰。
我在彭格列认识的伙伴。
是个总戴着青蛙头套,有着奇怪的讲话习惯总喜欢自称的家伙。
“阿澄现在应该在日本吧,打电话给干什么”
出现了,弗兰标志性语癖。
我跟他都是有话直说的“有事找你帮忙。”
“诶又找帮忙啊。”他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什么强行打断,掠过一阵风声,又过了一两秒,那平缓的声线才慢悠悠地说道“废柴阿澄。”
“是啊,所以你赶紧给我从意大利滚来日本啊。”我翻了个白眼,“话说你是在蹦迪吗说话突然就断了,听起来上蹿下跳的。”
“没有哦,在躲白痴前辈的小刀。”
弗兰说的白痴前辈是贝尔吧。
果然,下一秒来自大洋彼端的贝尔菲戈尔的呐喊就通过弗兰的手机清晰地传递给了我“你说谁是白痴啊你这个不可爱的后辈”
“”还真是巴利安日常。
立于人行道对面的直挺交通灯在几十秒的等待后终于由红变换为绿,我迈开脚步,淹没在前进的人潮中。
“你看上去很闲啊,弗兰。”
他在躲避贝尔菲戈尔的攻击同时游刃有余地和我对话“毕竟跟你可不一样,阿澄去日本都快两个月了吧,还没回来,速度太慢了。”
伴随着他平淡的话语一同卷进我耳廓中的,是贝尔菲戈尔神经质的叨叨。我听得不那么清晰,只有认出了好几声王子,倒是很符合他的风格。
我反唇相讥“呵,你要是我,可能两年都回不去。”
硬质的薄荷糖在舌尖滚了一圈,我嘎嘣一口咬碎了糖果,清凉的气息像因膨胀到极点而炸裂的气球似的迅速弥漫,充斥着口腔“还有,既然你正好闲着,就快点给我来日本啊。”
“是是,会去的。”
我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了代表着通话中断的嘟嘟声弗兰这家伙又不打招呼就挂我电话。
嘛,算了。
我收了电话,仰起脖颈,高楼一整片的玻璃反射着的刺目光芒刺得眼眸微眯。抬起手举至额前,隔住了贪婪舔舐眼球的日光。
那么我的一切工作就
准备完成。
在弗兰到达日本前,宫野明美先一步通知了我。
公寓门被敲响的那一刻,我正和龙之介打着电玩,龙之介是不可能主动干这种事情的,当然是我拉着他一起的。
“boss来了boss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