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啊你们是人吗”
“妈妈我要回家”
“不给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声层出不断，每个人的每一声嚎叫都带着不同特色，嚎的十分卖力，嚎的十分卖命。
有的人嚎着嚎着都破音了，有的人都快嚎吐了，有的人边嚎边哭边笑，看起来像是没救了。
有那么一刹那，程暮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明朝，仿佛身处于那个有着上百种刑具，横着进死着出，厉鬼哀嚎，恶名远昭的锦衣卫大狱中。
电视剧里那些犯人就是这么嚎的。
四个字，人间地狱。
程暮和迟道对视一眼，加快脚步朝门口走去，探出个身子看热闹。
然后他俩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幅金框眼睛戴上的柠意小姐姐堵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特别大的麻布口袋，带领着一票工作人员，正在收练习生们的手机。
雄赳赳气昂昂，收一个，走一个，绝对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柠意天赋异禀，仿佛一个按了探测仪的人形安检器，无论这群熊孩子把手机藏在哪里，她总是能够在练习生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手机搜出来，然后手潇洒一抛，众人就能看见手机呈一个弧形轨道飞入麻布口袋中。
嗖嘣。一个手机就这样收完了。
然后柠意就会将泪流满面呆若木鸡的练习生们面无表情的推出去，毫无感情的说“下一个。”
最过分的是，旁边还有工作人员鼓掌，有的人甚至玩起了打赌。
“你看看，柠总这个手机收的，绝了”
“柠总这个抛手机的动作，行云流水，久仰久仰”
“下一个手机，我猜苹果你猜安卓，输了的明天中午请吃饭。”
“我猜这个人有两个手机，你猜有几个”
众练习生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大多数练习生略微反抗两下也就配合的被收了手机，可总有那么一些熊孩子是真的熊，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演绎的相当生动形象。
程暮亲眼看见排在他身后的那名小兄弟，从他名牌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眉粉，又从名牌裤子里掏出一只刷子，开始扑哧扑哧奋力往自己脸上刷黑粉。
把自己刷的仿佛刚才非洲旅行回来似的，满脸黑，睁着两只亮鼓鼓的眼睛，看着有点渗人。
小兄弟伸出手拍了拍程暮的肩膀，咧开一口白牙“兄弟，让我先去”
程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身上掏出一张卫生纸，在他额头间擦出了一个小月亮形状。
小兄弟照了照镜子，惊喜若狂“有创意谢谢啊兄弟”
程暮点头“不客气。”
然后他用怜悯的目光目送这位小兄弟一路插队到最前面。在柠意还没有伸手要手机之前，这位小兄弟就先发制人，做了个制止柠意说话的动作。
在他那乌漆嘛黑的脸庞上，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额家穷，额是从农村来滴，额家里没有钱买手机。”
柠意表情不变，摊开的手指动了动，意思是识相一点主动把手机送上来。
小兄弟沉默了一下，再抬头时，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额知道，手机这个东西，额不配拥有”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膛，“额是来宁城追梦滴，额是全家人的希望，是不会屈服哎呀”
话没说完，就被柠意从鞋里搜出了手机，然后用力一推“下一个。”
下一个兄弟也是个不怕死的，一上场就梗着脖子，仿佛起义般举起双手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