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个十七八的姑娘
简直无从入手。
“你娘,是个糊涂人。”
张老夫人终于没耐心再绕圈子了,给什么好处都接着,给什么话也都接着,却不给她留一点话缝,这么绕到天黑,只怕也绕不出个正经名堂。
无辜躺枪的许夫人“”
她知道这评语不算冤枉她,这点自知之明她其实有,可她好好坐在一边没说话呀,怎么忽然就说上她了。
就很委屈“老夫人”
“你不糊涂,办不出这一串事。”张老夫人不客气地道,她的年纪身份完全有资格训许夫人这么一句,“这么好的姑娘,就叫你这么亏待,许给哥哥又许给弟弟,你打听打听,谁家这么办事。幸而融丫头是个心宽的,但凡钻了牛角尖,有个好歹,你这会儿哭都哭不过来”
许夫人哑口片刻,立刻更委屈了,且不服起来“老夫人,这是我愿意的吗都是萧伦办出那混账事,萧夫人一力护着儿子,老夫人先又不肯谅解,我逼得没办法了,才只好委屈融儿。”
“许侯爷为争个伎子,生生将令哥儿的胳膊打断,我不领人打到你门上去,就是留了情面了。”张老夫人淡淡道,“令哥儿固然也不争气,可他在我眼皮底下长了这么大,指甲大的油皮都没碰破过,出去一趟遭了这么大罪,一样是做娘的心,你知道心疼,我老婆子便不知道吗”
许融觉得“油皮”的话略耳熟。
貌似许夫人也说过。
这些做娘的护短起来倒真是一个样。
只没人护到她身上。
许融低头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她天生是个孤星,从来自管自,若真给她塞个成日嘘寒问暖把她当眼珠子疼的娘,她只怕还浑身别扭。
许夫人没话回了,只好懦懦道“章儿不是有意的,再说,也是张小爷先说了融儿不好听的话,章儿急了,才动了手。”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张老夫人认了“令哥儿确实有些叫我惯坏了,嘴上没个把门,在家人人都顺着他,出去叫人挑唆几句,又容易跳起来。但真论心地,他原是不坏的。”
许夫人自觉居然占了上风,胸脯就挺起来“我们章儿也是个好孩子。”
“”这么个人,张老夫人觉得真是跟她说一句话都多余。
“融丫头,你怎么想”张老夫人转了向。
许融爽快道“我听老夫人的,既然都是好孩子,那这原是桩误会,到此了结便是。”
断胳膊的不是她,蹲大牢的也不是她,再深一步说,摔破脑袋的都不是她,她既没损失,就不必要求什么公道,早日回去捞嫁妆才是正理。
她这个外表把张维令和许华章都统称为“孩子”是有点趣致的,像是硬充大人,张老夫人却不点出,只是笑起来“好丫头,你果然比你娘明白。”
这圆场话说得才漂亮,糊涂账只宜糊涂了,这时候了,还像许夫人那样扯谁对谁错,那是把每个人的脸皮都扯下来,血糊糊的,谁好看
这时候糊涂,才是聪明。
张老夫人又深深看了许融一眼“融丫头,论起来这些小子都皮得很,吃些教训也是应该。前前后后唯有你,是认真吃了大亏,你心里果然没有一丝想法吗若有,你都说出来,当着你娘的面,老婆子拿大给你做一回主,必叫你心里舒服了。不然年轻轻的,若是存下什么过不去的心思,可是不好。”
这是还不放心她。
许融好笑“老夫人,当真没有。我娘明白亏待了我,先都许诺过,多给我添一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