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脸色又冷一层,许夫人忽然觅得了灵感,连忙转头插话“萧夫人,既然你家中也未谈妥,不如此事就此作罢”
也算为许融争取了一把。
萧夫人眼神移过来,却淡淡道“许夫人真会说笑,婚姻大事,也好这般想一出是一出吗二郎年少不懂事,许夫人不要和他计较才是。”
她明着是训萧信,话里实则是连许夫人一块训了,许夫人擅长以眼泪服人,舌锋上哑火,当即就被堵住了。
萧夫人甚能做主,跟着便道“好了,我们大人说的话,你们孩子家未必爱听,不如先出去走一走,散散心罢。”
以目示意许夫人。
许夫人勉强道“融儿,花园里花开得正好,萧二郎头回来我们家,你尽一尽地主之谊,带他逛逛去”
她没有萧夫人那份发号施令的威风,因心虚,尾音带着试探般的疑问,许融无所谓,点头“好。”
许夫人一口气立刻松下来。
萧夫人没多看她,微微松弛的眼皮抬起,盯着少年萧信说了一句“好好的去,韦氏那些教导,别忘了。”
这听上去是句寻常嘱咐,毕竟萧信才发了句令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惊人之语,但许融回首等他,却只见他蓦地抬头,牙关咬紧,下颌线条锋利,眼神凶锐逼人
许融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与他那副姿态很配,那也不是一张温善面容,戾意如乌云,层层积在他眉宇间,阴沉气势形于外,令他五官本具有的清俊都减了两分。
她正打量,萧信缓缓松开了牙关,表情平复下来,冷硬应或者说是砸出一个字去“是。”
出门逛花园。
许夫人那句话说得不对,深秋时节,哪儿还有什么花“开得正好”,桂花落了许多,道旁菊花因出了许华章的事,许夫人无暇家务,管花园的下仆偷懒失之打理,也蔫头蔫脑的,透着衰败相。
许融若真是家主,此时该觉得颜面无光了,幸好她既不是,也不真为了逛园子来,见到园中有一座六角亭,亭中有石桌石凳,信步便走进去。
这园子实在没什么可逛,不如要份茶点来,坐下歇歇脚。
许融便吩咐白芙。
白芙愣了一愣“姑娘,我这就去吗”
许融在家中行走,身边不会带很多人,跟出来的就她一个,她这一走姑娘和那个萧二郎可就是孤男寡女了呀。
许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了可是没到饭点那厨房里有什么现成的,你就随便拿点来罢。”
白芙被她的镇定迷惑住,现在的姑娘和从前不同了,很有主意,主意还都是她想不到的那种,白芙不知不觉被压制得牢牢的,此时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提出异议,一边犹豫,一边终究还是去了。
花园里再无旁人,只听得风摇树叶,沙沙作响,景虽不佳,还算静谧。
萧信站在亭子外面,并未进去,他的头又低下去了,隔着几级台阶,盯着自己的鞋面开了口“许姑娘。”
声音非常冷淡疏远,但称呼十分正常。
看来那份戾气倒不是无差别扫射。
许融和和气气地应了一声“萧二公子,有话请说。”
“这件事不会成,你不必多想。”
说“这件事”三个字的时候,萧信未掩饰,语调里的厌恶反感满满透了出来。
许融并不惊讶,只是觉得有点意思“哦萧二公子有主意了”
萧信毫不犹豫“与你无关。”
显然没有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