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林信意料之外,他问“前辈,这是怎么说晚辈听说庆王的风评似乎”
他未说完,但岳翰林自然会意“庆王喜怒不定,很难伺候,算当地一霸,不要说百姓,官府都不敢去招惹。但是这么尊贵一位王爷,要吃要喝要人伺候,单他的下仆就不下千人,这些人又有所生息牵绊,从前平凉不出产且用不到的许多华美物事,因这位王爷在,要供奉他,市面上就也有了,所以有些人日子难过,可也有些人,过得好了起来”
简而言之,需求催生市场。
又可以说,庆王以一己之力拉动了平凉的内需。
这两句是林信归府后,许融听到转述得出的结论。
林信没听过,但听见之后,琢磨了一下就点头,道“对。”
“这庆王,看来不总是用抢的,他也付钱。”许融又道。
要一直那么抢,早把平凉抢到十室九空了,怎么会人口反而多了起来。对平凉百姓来说,这也许就叫做祸兮,福之所倚也。
可是偏偏白泉倒霉,不但货遭了劫,连人都叫抢去了。
不过从中可以得到的一点信息是,庆王疯得还不太明显,他有理智存在,那么,谈判就成为可能。
“大不了,花钱把白泉赎回来。”许融下了决心。
按照岳翰林的说法,庆王看上去身家甚丰,但他不得圣心,圣上不会给他多余赏赐,他日常却维持那么大的开销,就算是亲王,也不会不缺钱的。
林信点头,他的想法也是如此。对庆王无法以势压之,那就只有以财帛动之。
“我去跟爹说一声,家里的钱你随便用。”
他就要去找林定,许融好笑她这公公真是有独特的惯孩子方法,去年林信还跟他话都不大说的,爹也不肯叫,现在已经肯败他的家了。
林信道“你笑什么”
许融没多想,就说了,但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如果这么算林定惯着他,那钱最终到了她手里,又是谁惯着谁
林信冲她笑了一下。
显然他明白,但包容地不说。他笑意有点深,显得这包容本身亦令他得意他真正地做了她的夫君,那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越付出越满意。
“”许融忍不住也笑了,笑完阻止“不用,你忘了白泉将商行给我了,我抓紧理一理,应该够赎他的身,他赚的钱,用在他身上,也算正好。”
白芙正好进来送茶,听了眼圈当即就红了一整间商行呢那得多少钱虽是白泉赚的,可哪家主子舍得这么败回去。
许融没心疼,笑道“傻丫头,又哭什么你哥哥可比一间商行值得多了,他不回来,我就只得这一间罢了,他回来了,说不定再给我赚三间五间出来。”
白芙用力点头,感动又高兴地出去了。
觉得白泉的事有了谱,许融也定下心来了,倒回去含笑问林信“第一日当值,感觉怎么样忙吗”
“没什么,就上了封书”
这个时候,长兴侯府里,萧侯爷也正和蔼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回侯爷话,一切都好。”吕博明在案前恭敬躬身,“学士给晚辈布置了抄录文书的任务,颇为提拔晚辈。”
萧侯爷点头“这就好。”
他言辞间其实不经心,但吕博明乍进侯府,一路所见目眩神迷,全然没听得出来,忙又想着话搭“晚辈还见到了林状元。”
萧侯爷按在案上的手掌倏忽一紧“哦”
吕博明愣了一下,他能中探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