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时,周身的不适感就减轻了不少,她懒洋洋地混过剩下的半日, 至晚间时, 林信才回来了。
他这下就自然地径自往卧房来了, 用晚膳,沐浴, 沐浴完上床,非常流畅地完成了自己身份的转变。
不过他也知道体贴, 只是问了问许融身上怎样, 就老实地闭上眼睡觉了, 并不多做别的。
睡着以后, 他才无意识地往许融这边蹭了蹭, 许融推他又推不动, 看在他睡相大致还算不错的份上,忍了。
如此三四日过去, 林信一直维持着清早出门、日暮才归的行程,金榜刚出来,他这样子的繁忙要维持好一阵子。
这个过程里, 许融渐渐也习惯了卧榻之侧有他人, 林信大半时候还是安静的,相对而言,他做的比说的多。比如, 尽管每天要在外面奔波上一整天,晚上回来时,他还是要找点事干,那就是把属于他的东西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搬到卧房这边来。
“这个柜子一大半是空的,你有用处吗”他问许融。
许融摇头,他就把自己的衣裳一摞摞放进去。
许融默默看着,忍笑。
她可以叫丫头帮忙的其实他自己都可以,但是他不叫,偏要自己安排,看上去还乐此不疲,她就也不去管了。
床头的小台几上也多了他的东西,一两个随手解下的荷包,两三本书,等到许融惊觉回神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说实话么,这感觉不坏。
日子平稳地过着,很快就到了许华章定亲这一日。
林信这时也终于清闲了一点下来,别的进士要紧接着操心选官的事,一甲依朝廷定例,都是直入翰林院,他只需等着正式任命下来就行了。
他就和许融回了吉安侯府,然后在许夫人的请求下,陪了许华章一起去罗家下定状元作陪,没有比这更体面的了。
许融倒不必过去,就和许夫人坐在厅里闲聊。
“你弟弟这桩心事,总算是叫我了了。”许夫人满面舒心,“融儿,如今就只剩你了。”
许融奇道“什么”
她最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可叫许夫人操心的。
而且许夫人操的这心,往往不在正题上
“你好意思问,你跟姑爷成亲都多久了”许夫人嗔怪她,“娘都替你求过方子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亏你还坐得住”
许融扶额。果然。
“娘,这种事要顺其自然,急不得。”她敷衍道。
只是这次的敷衍跟从前比,不免多了分迟疑,从前她确知此事绝无可能,但如今
迟疑过后,就又很纠结。
她连婚姻都没考虑过,不要说孩子。
怎么生,怎么养,怎么做一个母亲,她统统不会,甚至不敢。
许融发着愁,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她,没禁得住诱惑。
算了,先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反正也没这么快。
许融终于把自己安抚好了,但她少有在许夫人面前露出如此形容,许夫人想岔了,惊了“融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可是身子骨有问题”
许融“没有,娘,你别乱想。”
“我怎么能不想”许夫人急了,“姑爷做了世子,又中了状元,这眼瞧着步步荣华,外面多少人家想攀着他,不是从前了,你以为咱们家还能拿得住他。”
许融为之侧目。
许家拿捏林信
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