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急切的。
但还是忍着,随时可以为她停下,小心到了十分,仍旧要“再轻一点”。
“我说,”许融抬手捂住了眼睛,“倒也不必。”
无论是被压制,被珍惜,都不是她习惯的感觉,距她遥远而陌生,但她又得承认,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她不是不喜欢。
眼睛挡住了,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极近的距离之下,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沉了一下。
“好。”
然后她听见他道。
再之后的事,在许融的记忆里就既清晰又模糊了,清晰的是她当然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整个顺序经过,就糊成了一片热烈又缠绵的绯色,越到后来,糊得越厉害,她似乎记得最后他要了水,帮她洗浴过,但她怎么到浴桶里去的,又怎么回到床上的,这些细节就全部空白了,那时候她因为疲累已经陷入了半昏睡中
应该说,许融是为自己的轻率言辞付出了代价。
再度睁开眼来的时候,她觉得眼皮都是沉重的。
就还是困,天色也没亮,但莫名地忽然醒来了。
许融朦胧里动了动手臂,挨到旁边一个温热身躯时,醒悟过来多了个人,怪不得。
她不认床,一个人到哪都能睡得不错,但当床上多出来个人分去她一半床铺时,她就要适应一下了。
旁边这个人倒是睡得很熟。
睡相也好,许融适应了帐子里昏暗的光线以后,偏头看见他端正地躺着,只把脑袋向着她这边侧了过来,眼睛合拢,五官都平静舒展,透着股安宁与满足。
许融有点出神。
过了昨夜,全新的角度看他,好像陌生了一分,又好像亲近了十分。
这种心境,没经历过,决计想象不出。
就好像
许融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现在让她动弹不得的不是痛,而是累。
他在应声之后,仍然维持了相当程度的温柔,然而相对应的就是战线被拉长拉得也太长了。
那个时候再叫停,是没用的。
说不要,也没有用。
他全面接管并控制了节奏,温柔像陷阱,不过要她随他沉沦
不可说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碰触到他的部位也变热,许融忽然觉得这张床有点躺不住,艰难地指挥着身体,往床里侧窝去
动作到一半,被阻止了。
“醒了”
林信的手臂揽了过来,但他似乎还没全醒,翻了个身,把脑袋挨着她颈窝里以后,就又没动静了。
许融“”
她不觉得不自在了,她觉得不平衡。
怎么他就这么好睡。
她像被卡车碾压了一遍,睡又睡不着,累又累得慌。
现在他手臂还压着她,怎么一条手臂都这么重。
许融挣出手来努力去拨,拨不动。
而林信终于叫她闹醒了,他收回手,揉了揉眼睛,而后把她抱回来,眉眼睁开带笑,问她“融融,你醒这么早。”
许融“”
她对这个称呼是提不起劲反对了,因为昨晚后来他不知叫了多少声,她一抗议,他就改口叫“姐姐”,叫得她脚趾头都蜷缩到一块去,哪还有什么多余心思。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信又小声问她。
这许融就有话说了,冷哼道“哪都不舒服。”
“是吗我看看。”
林信紧张起来了,仅存的睡意全消,就要掀开她这边的被子,许融意识到搬石头砸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