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与文臣们好像不是一条心哪。”她欣然道,“玄诚,这是你的时运了。”
一篇文章的成就,只看这篇文章本身吗不一定的,到达殿试这个级别,场外因素有时能胜过场内因素,比如部分文官们的排斥打压,又比如圣心。
圣心难测,圣心也强大。
博弈之后,后者胜。
林信点了点头。想要的终于得到了,他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清冷,只是又还似有两分欲说还休,他眼神幽亮。
许融看进他的眼底,没来由背脊一紧,室内还未点灯,昏暗里滋生暧昧,她忽然模糊懂了他的意思,又马上把那念头赶出脑海,假装不懂又或是自己想多了,低下头去,绞尽脑汁忙继续要找话题,偏偏脑袋一片空白
“世子,奶奶,侯爷那边摆饭了,叫人来请。”白芙在帘外道。
府里一共四个主子,都不大讲规矩,日常有时在一块用饭,有时不在,但像今日这样的喜庆日子,还是该团聚一下的。
许融等不得这一声,忙道“知道了,我们就去。”
然后就去了。
偌大的圆桌一共四个人,但有林定在,自然不怕冷场,他定了两坛状元红,发愿要跟儿子一人一坛,但林信不喜欢饮酒,陪了他两巡就不愿意喝了,于是他自己干掉了一坛半。
他喝得多,话也多,絮絮叨叨地问个不休“太子专为看你去的吗难为他有眼光”
林信道“不是。”
他把林定的脑袋推远了些他不是嫌弃生父,但他长成之后才与林定相认,始终适应不来与他这么亲近,然后接着道,“殿下说,圣上可能有差事交待我办。”
“这么快就要用你了”林定兴致勃勃地追问,“你应该进翰林院吧难道叫你修书”
林信摇头“殿下没说,只是叫我有个准备。”
林定很乐呵“不管什么事,总归是好事圣上看重你。”
他一转念又把萧侯爷记起来了,不快道“小宝,你小心些,今天我们去看你,萧原宏也去了,我看他没安好心,别叫他再给你使绊子。”
其实绊子已经使过了,但林信并不惧怕,他且不是多话的人,就没说出来,而是摇了摇头“不是去看我的。”
许融听他话音肯定,好像知道些什么,忘了先前的不自在,也看了过来。
“应该去看的是探花。”
林定讶道“啊”
他想了想,扭头分别问韦氏和许融“那探花什么样来着”
韦氏为难摇头,她只顾看儿子了,哪里管别人。
许融也没看清,她连哪个是探花都没分辨出来,不过这大概可以得出一个初步结论那就是探花长得不怎么样。
满场里状元年轻英俊、提到探花就问“在哪里”的叫嚷声可作佐证。
人的本质就是这么现实,认都认不出,可见其平凡。
林定只好又问林信“萧原宏去看他干嘛认识”
“我听探花与别人聊了几句,言语里提起来,有一家侯门想将长女嫁与他。”林信含蓄说完,又嘱咐,“还未十分准,先不要外传罢。”
许融点头,恍然大悟。
萧珊。
萧侯爷又为她择起婿来了。
她就奇怪萧侯爷怎么会亲自出现,没想到会在这里得到了答案,说起来也是极合理的,当年萧侯爷就想过为萧珊择举人为婿,因那时的萧珊心气高,看不上,还闹了一出离家出走,而后萧侯爷才打上了林定的注意。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转回去了,而且这次不知道萧珊是不是背字走到了头,居然直接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