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张老夫人忍不住看了一眼下首始终微笑倾听的许融,譬如这一个,都要出逃了,走前该安排的一丝不乱,连下人都没拉下,导致事情爆开之后,萧侯爷连个出气的人都抓不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常姝音则就只学了个面子,知道把庶长子抱去原来没错,却又因此跟萧伦疏远了,难道她往后就靠那庶长子过日子吗可不是本末倒置。
张老夫人这意思不是第一次表露了,从前她反对萧伦退婚时,就说过,萧夫人本听惯了,但不知为何,她此时微微变色“都是过去的事了,音娘早嫁了过来,娘何必再提。”
张老夫人没往心里去,萧夫人听不进她的话才是正常,她就摇摇头,端起茶盅来,浅浅啜了一口。
许融心中动了动。
从前,她一直以为萧家是嫌弃许家败落,但在许多事都已明朗的今天回头去看,郑国公府也许不仅仅是因为门第才入了萧侯爷与萧伦的眼
郑国公做世子时曾与庆王走得很近。
常二爷现在平凉府为官,可以为常姝音打听到萧珊的身世。
萧夫人从前一样是不知道的,所以理直气壮,事事出在头里,如今知道了,反而无法回答,也听不得
“老太太,大姑奶奶,不好了,侯爷和定爷打起来了”
一个丫头急急入门来报。
张老夫人惊了,茶盅中的水都翻了两滴在手上“什么女婿不是在和国公爷说话吗林定怎么去的又怎么打了起来”
“是定爷偷偷到了国公爷书房外头,在后窗偷听,侯爷与国公爷说些什么,下人们都遣走了,婢子也不知道,只听说并没有谈上多久,侯爷就拂袖而出,模样盛怒,而定爷脾气更大,拦住他就与他大打出手,且又大骂,听定爷的口声,似乎是侯爷在国公爷面前说了定爷和定爷夫人许多不好听的话”
丫头一气说到此处,方歇了口气,“国公爷连声喝止,两个人也不听,砸坏了许多东西,动静大了,惹得各处的人都跑去看。国公爷叫婢子来报,请老太太约束内院下人,不要乱行乱动。”
张老夫人沉着脸,将茶盅放到桌面上“知道了。”
即下出一串命令来,原在屋里伺候的两个大丫头各领命而去。
“我们去看看。”张老夫人站起身来,向萧夫人道。
萧夫人也有些着急,点点头,忙伸手搀扶上她。
许融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张老夫人不知是本来没想撵她,还是忘了,总之,由她跟了。
快行到外院书房时,她们遇上了萧信。
客院本就在外院,张老夫人是主家消息收到得快,不然,只怕还赶不上他。
张老夫人一愣,把拐杖在地上点了点“信哥儿快回去。”
萧信立住不动。
他不想缩头回避,但眼下张家在为了他的事出面,他也不能不听张老夫人的话。
“玄诚,你回去吧。”许融也觉得叫他面对这种场面太难了,劝他,“我去替你看着,你要知道什么,我回头告诉你。”
萧信望向她,目光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倔他不愿意一味躲在别人身后,越是难,他越不愿退。
许融无奈,这时候看出他跟林定是亲父子了,面上冷热两样脾气,骨子里丝毫没差。
“那我们躲远一点看。”她提出了折衷之法,“侯爷应当正在气头上,国公爷都没劝得下来,这时候你能不出面,还是别出面了。”
萧信迟疑一下,这才轻轻点了下头。
张老夫人见他听劝,放了点心,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