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外面跑圈。
“哈哈哈哈哈”
他又叫又笑。
咚
撞树上了。
知府给腾出的院子虽然不小, 毕竟不是校场, 经不住他这么狂放,一个没刹住,就撞到院中一棵香樟上了, 枝叶扑簌簌摇动, 盛着的碎雪洒落, 兜头淋了他一脸一脖子。
缩进厢房里休息的军士们都被惊动出来,傻傻地看着。
“将军这是疯了”
“不能吧刚才还好好的。”
“对了,大夫还没走, 叫大夫给将军看看。”
“呸, 不用看,老子好得很”将军冲过去,挨个给了一脚,把军士们踹的吱哇乱叫, 然后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不知什么小曲, 终于一头又扎进正房里去了。
韦氏已经不躺着了,她坐了起来,但没有更多动作,整个人呆呆的。
以为已经不在的人, 忽然死而复生出现在了眼跟前, 她受的刺激不下于将军。
直到将军一头汗地回来,坐到床边冲她傻笑,她才真正回过了神。
“宝儿”
“玉姐,是我” 将军很大声地道。
“你看看你这脖子里的雪, 不冷吗”韦氏一将他看到眼里,旧日的习惯就回来了,要找帕子给他擦,又问他,“头撞得疼不疼”
将军美滋滋地,把脑袋伸过去叫她擦,“不冷,不疼玉姐,你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夫在旁边,我叫他来给你看。”
又张罗着把熬好的药拿来给韦氏喝。
等喝完药,大夫也又看过了,确认没有问题,两方人才终于从这意外的相逢里冷静下来,能谈论一点正事了。
将军一眼接一眼地瞥着萧信,极想跟他搭话,但又不敢了,于是眼睛瞥着他,嘴上问韦氏“玉姐,是那老王八蛋发现了小宝是我的儿子,所以欺负你了吗”
许融愣了一下,而后憋笑。
萧信忍不住了,冷道“什么小宝,我不叫这个名字。”
将军不恼,眼睛反而放起光来“那你是认我这个爹啦。”
萧信闷气没消,把脸一别。
韦氏柔柔解释“二郎,这是我们从前私下取着玩儿的,那时候并不知道有了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叫了。”
说完再向将军道,“是我弟弟大雄,他找到了府里去,我不知他知道二郎的身世,叫二郎拿钱打发了他,谁知他贪心不足”
徐徐将韦大雄的事告诉出来。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儿”将军听了大怒,“当年要不是他在后面捣鬼,说什么怕我和我爹一样命短,我们早都完婚了”
韦氏无奈摇头“他是怨你管教了他,不比爹娘那么惯着他。”
原来当年将军知道韦大雄是个累赘,但他既要入赘韦家,就不能不管他,于是早早地约束着韦大雄不叫他往那些浪荡地方去,结果他要去卫所服役之前,想与韦氏完婚,这本是一般人家的常理,但韦大雄记恨他,却跟韦家父母说,有他爹的例子在前,谁知道他会不会也一去不回了
就算能回来,他进了卫所,这段时间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帮衬韦家了。
韦家父母被说得后悔了,因此提出来,要将军在军里做出点成就以后,再抽空回来完婚。
韦氏并不愿意,但父母之命摆在头顶上,她说了不算,加上将军那时也气盛,两方拉锯了几回合之后,他就答应了,和韦氏约定,叫她等他回来。
哪里知道,他前脚一走,后脚情况就失控了。
将军怒道,“等回了京,我非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