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没有多想。
事出反常即为妖,无论这反常有多么微小。
就在这日午时,阮姨娘忽然拉着韦氏跌跌撞撞地来了北院,进门就哀求,说萧珊陷在正院里,快两个时辰了,眼看用午膳的工夫了,一点音信也没有,求萧信去衙门把萧侯爷请回来,把萧珊救出来。
萧信冷淡问道“珊姐儿早上和我们一起回来的,怎么会还在正院里”
阮姨娘急道“是回来过,后来太太又让人把她叫过去了来了好几个人,当时我看着就觉得不好,哪里是请姑娘,竟像拘人似的,但太太的意思,我也不敢说什么,以为或是珊儿不恭敬,惹了太太生气,太太要叫她过去训斥几句,那也只好受着。哪知道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不放心,亲自去看了,竟连院门都不叫我进去”
阮姨娘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又拉韦氏“姐姐,求你帮我说两句话,都是做母亲的,你知道我这心,油煎似的,我要是能出得去,早已闯出去了,也不来麻烦二郎,实在是没法子了”
韦氏好脾气地安慰她“你别急,大姑娘还在家里,就算太太严厉,想来总是安全的。”
阮姨娘只是摇头“你不懂,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一行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竟真是慌得乱了分寸的模样。
韦氏只好为难地看向萧信。
萧信沉默了一下,他也不懂阮姨娘怎么急成这样,但阮姨娘既然请动了韦氏,看在生母面上,他道“我去吧。”
阮姨娘神色一松,连连道“二郎,多谢你了。”
当下萧信出门,许融留客“两位姨娘在我这里坐一坐吧,好等消息。”
阮姨娘听了有理,就进去了,许融要了热水来,阮姨娘洗了脸、收拾过后,才镇定了一点下来。
“姐姐,二奶奶,叫你们看笑话了。”阮姨娘勉强笑道,“珊儿这个丫头养得娇,打小没受过什么苦楚,规矩上也粗疏了些,我实在怕她吃亏。”
这个理由很不足以解释她过头的忧虑,但对韦氏来说够了,她还点头附和“是呢,二郎打小拧得很,我也总担心他惹侯爷和太太生气。”
许融喝茶不语。
她起初猜测是不是萧珊因为婚事惹恼了萧夫人,但随即就知道不对,这事闹了不只一天了,萧夫人今天一开始连萧珊的面都没见,没道理掉过脸又忽然发作,何况关键的节点根本不在萧珊,而在萧侯爷,她再拿萧珊出气也没用,除非干脆把她打死萧夫人还没疯,干不出这种事。
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了。
她并不希望这可能成真,还是那句话,她和萧珊没那么大仇,并不欢喜看到她倒霉,且她将要成行,也不想这个大雷在她走前爆出来,横生枝节。
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那么除了旁观,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且说另一边,萧信的行踪无人阻拦,他已经成功到了五军都督府,找到了萧侯爷。
萧侯爷闻讯出来时,心情正经不错,才兵士传话进去,说家里二公子找他,立时有耳目灵通的下属问他“敢问侯爷,是不是中了解元的那位令郎真是少年英才,叫人羡慕”
另几个一听,齐齐围拢来,好生拍了一通马屁,萧侯爷颇觉长脸,为此出来得还慢了一点。
直到听了萧信的来意,他脸色才变了,大变。
“备马”
萧侯爷这把年岁了,原是乘轿到衙的,这时轿子也不要了,直接命人拉出匹马来,飞身上马,直往家赶。
幸而萧信独自出门,也是骑马来的,倒不比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