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了,她内心里感知到,她离开的时候快到了。
萧信不等到明年会试以后再和她摊牌,因为他有自知,三十取一的乡试中了头名,十取一的会试只要不闭着眼睛去考都能在皇榜上挂个名,同样,她的准备也该此时就做起来了。
想及此处,许融忽然多了一条思路不要等萧信告白出口,彼此难处,她只要收拾起嫁妆,做出要走行状,他自然知道了她的答案。
至于萧家里的那些谜团,去它的吧,由它们烂在这座腐朽的宅子里好了,萧侯爷,萧夫人,萧伦,常姝音,阮姨娘,萧珊,没有一个活得多么开心遂愿,富贵里裹着一地鸡毛,原少女许融没有真正嫁进来,干干净净地去了,也许倒算件好事。
但愿她现在已经投到了一个好胎。
主意既定,许融就真的把嫁妆单子翻出来,开始琢磨着怎么转移起来。
撇开萧信那一关不提许融尽力忽视掉她面对他的无能为力,现在这么干都像在落跑,萧家本身不会坐视萧信与她和离,那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萧信赴一任外官,她以随任为名拉上嫁妆跟他走,到了外地以后,再拿上和离书走人,那时萧侯爷和萧夫人鞭长莫及,等他们反应过来要插手时,早已尘埃落定。
如果萧信不外任的话其实这个可能性更大,他只要考在一甲,就能直入翰林院,在京里办成这件事就要难一点。但也不算太难,萧信不是当年被萧夫人逼着娶妻就只能娶的少年了,他靠自己争来了话语权,如果他执意,萧侯爷也得正视考量。
萧信忙忙碌碌地,不觉小半个月过去,时间到了九月中。
他终于空闲了下来。
也终于发现了许融的暗示。
许融松了口气,她不能再明显了,连白芙都在奇怪地问她“奶奶想做什么了”,事未成时,许融并不想叫丫头知道。
萧信沉默了好几天。
除了白芙之外,别的丫头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府里一向多事,为了那个还在安南的没影的林定,萧夫人又和萧侯爷大大吵了一架,吵到萧伦出面也没安抚得下来,连同常姝音也被卷进去受气。
“大奶奶也是没点眼色,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时候又去向太太要大哥儿,不是找骂吗”红榴有板有眼地摇头。
“真乱。”新橙边嗑瓜子边闲谈,“还是我们这好,我们奶奶幸好嫁的是二公子。”
一大早,许融要和萧信去请安,走出来,正听见了。
要是以前,许融少不得附和两句,比如夸一夸萧信出淤泥而不染性端正人品佳什么的,但她现在心虚,不但不敢说,也听不得这话,默默地就出去了。
“其实,”秋风凉似一层,路上时,萧信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也似秋风般飒凉,“我跟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许融犹豫,听不太懂,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
萧信与她对视,目深而黯“我懂你的意思,你不用收拾了。”
“”许融谨慎地琢磨了一下,他缓过劲来了这是要放弃了
“二公子,你明白就好了”她一下放松下来。
“收拾了也没用。”
萧信截断她,撂给她第二句话以后,面无表情地大步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躺平让大家打一会儿。
然后,这不是文案,是个序曲。
暴风雨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