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姝音脸红了那不是羞愧,而是强烈的被羞辱感,许融始终没跟她正面对阵过,她也就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只以词句,就能给出这种被鞭挞一般的痛楚。
扶着她的丫头见她模样不好,忙劝了一句“奶奶,我们先回去吧。”
常姝音还是走了,她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她在路上和许融吵架。
许融也回去了小院,照常补了午觉,起身穿戴好时,就听说萧伦已经回来了。
比平常早了一些,看来那个小厮虽然慢了许久,到底还是把话带进了宫城。
这个热闹许融就不便去看了,去了也要被萧夫人轰出来,她只在院里闲着走动,间断听红榴来回跑着传些边角料。
之桃说出怀了萧伦的孩子时,萧夫人房里多余的丫头还没来得及撤走,她人又躺到了正院厢房里,这消息瞒不住,已经传得满府都是了,现在萧伦这个事主回来,关注正院的人就更多了,虽有萧夫人积威,不敢靠近,一些台面上的事还是能探听到的。
比如萧伦一回来就进了正院,比如常姝音随后也被请了过去,比如萧侯爷也回府了,闻讯后从去往落梅居的半途转去正院,以及还有一个迟来的从外院汇总来的消息,常姝音派往娘家送信的陪房被拦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在正院里说什么。”红榴很好奇也很扼腕,“那里看守得很严。”
许融也有些可惜。
她大致猜到萧伦会说什么,一定会将之桃听见的那三个字作为自己不得已的理由搬出来,这是她已知的,没什么,但他们的话题不会就此止住,多少会再延伸出去,如果她能听见,也许就能获知更多的真相。
正院,正房内。
“所以,父亲,母亲,音娘,我只是想先稳住她。”
屋内静了一静,萧夫人的脸色最先平静下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为色所迷的孩子。且那个之桃,姿色也不过如此。”
萧侯爷皱着眉,没有放松“那丫头咬死了说,至今仍没有将此事告诉许氏,可信么”
他话里的许氏指的是许融。
萧夫人维护儿子的心占了上风,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她要是说了,许氏怎么会把她带回来。许氏才在我这里,她要是知道也断断不是那样的神气,再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事漏了,瞒不住了,许家如今又能怎么样”
她虽是一贯的盛气凌人,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萧侯爷没话可答,不与她计较,转而抓住了另一个问题“那个丫头,果然就听见那一点吗”
萧伦跪着点头“是,儿子再三试探过她,也回想过当日情形,儿子与音娘说话时,只有只有她先靠近了,儿子没有防备,但那两个丫头跑上来时,我们早已争执起来,她一心要推打音娘,还质问音娘与我说了什么,儿子护着音娘,失手之下那两个丫头还未来得及靠近,又跑下坡去了,不可能听去什么。”
萧侯爷又看常姝音,常姝音没料到之桃的出现竟然和旧事有关,那于她是一场噩梦,许融摔下去前瞪着她的眼睛与之前在院外嘲讽她时的渐渐重合,她打了个寒颤“我我不知道。”
萧侯爷不好对有孕的儿媳怎么样,只得再次细致地问起萧伦,确认之桃的危险度是否仅止于那三个字上如萧夫人所说,那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许融人在府里,那就翻不了盘。
萧夫人的心情倒是全然放松了,从旁道“侯爷一直逼问伦儿做什么那事已经过去了,伦儿也不是有意的,不管怎么说,她还能去告发不成。”
萧侯爷听不得这两个字,变色低喝道“闭嘴”
萧夫人不知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