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并且还安心了一点许融当然不可能无条件帮她。
然后她挣扎起来。
许融让她考虑了一会,她确信之桃没有别的选择,主母固然可怕,可连该站在她这边的男人也是靠不住的,她还能怎么样。
“姑娘、姑娘想问我什么”果然,之桃嚅动着嘴唇开口了。
许融将之前的第二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之桃这次道“嗯。”
“你从前就与他有私”
之桃忙道“没有我那时候天天跟在姑娘身边,哪里敢呢。”
只怕不是不敢,是没机会。
许融不拆穿她,继续问道“你赎身的银子哪儿来的”
之桃不是独自一个走的,还有她哥哥嫂子一家子,这笔银子她倾家荡产也许出得起,但把家底全部花光,一家子出去以后喝西北风吗
必然有别的来路。
“是、是”之桃没料到她会突然转问这个,结巴了。
“是萧伦给你的吧。”许融了然,“至少在离府之前,你与萧伦已有了联系。”
那一阵子她养伤,许华章被关进大牢,侯府里兵荒马乱,之桃要借机偷溜出府去做些什么,作为主母的许夫人完全没空注意。
“你拿什么与萧伦做了交换,或者是要挟了他”许融又问。
她声音柔和,之桃却像听见了什么恐怖之事,露出了比先还惊恐的表情。
许融点头,猜对了。
那时萧家一心要甩脱与她的婚约,萧伦没有理由在那种情况下还跟她的丫头搅和到一起去,之桃虽然生得不错,又不是天仙姿色。
与色令智昏比,不得不为之才更符合逻辑。
“你可以打动他的东西不多,”许融平静地继续道,“是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之桃坐不住,软软地滑了下来,跪在地上。
白芙又惊又怒地瞪着她“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害了姑娘”
“我没有我、我只是”
许融见她又卡住了,提醒道“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都由我说,那你对我也没用处了。”
深秋的青砖地上已有冷硬之意,之桃打了个冷颤,脱口道“不,我听见了”
“听见了什么”许融紧着追问。
“姑娘何必问我,”之桃忽然苦笑起来,“姑娘还是记得一点的吧,不然怎么从醒来,就改了口,直呼世子名讳了呢。”
许融声色不动,那不过是因为换了瓤子。
之桃见她不说话,心里没底,不由接着道“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害姑娘,只是那一日,姑娘摔下来以后,我先跑到了姑娘身边,姑娘当时还有一点意识,攥住了我的手说,是萧伦”
就这三个字。
但已足够作为贴身侍婢的之桃听出问题来。
从前,即便是在得知萧伦与常姝音有私以后,许融也没有对萧伦直呼其名过。
后面两个字是什么,原少女许融没来得及说,但也不必说了。
“是他推了姑娘”白芙震惊道,“他一直不承认还有你,姑娘明明交代了你,你什么都不说,由着姑娘被他们家欺负”
“我说了又有什么用,”之桃呜呜地哭出声来,“姑娘只说了那三个字,做不得什么证据啊。”
“做不得证据,却能做得要挟。”
之桃的哭声戛然止住。
“你拿着你姑娘对你最后的信任,做了你向上爬的踏脚石。”
之桃没听出来这句里的深意,她只是心虚,又哭起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