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融被白芙从睡梦中推醒。
她眼睛半睁半闭了一下,以直觉感知出现在时辰还早, 便安心地又闭上了, 应答的声音拖得低而缓“什么事”
“二公子不见了。”白芙很慌, “我打了水来,请二公子洗漱,在书房外面唤了好几声, 二公子没有出来, 也没有说话,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进去看了看,谁知里面空无一人, 床铺整整齐齐的, 桌上的书本笔墨却都摊着,没收拾。”
像是一个大活人凭空从屋里消失了,她怎么不吓了一跳,忙忙地就过来找许融了。
“哦”
白芙看她不当回事, 朦胧地又要睡过去, 忙又推她,“二奶奶”
“”
许融终于被她推醒了,揉了揉眼,半坐起来, “二公子没丢,在暖阁里。”
白芙“啊”
她下意识退出床铺往暖阁的方向看去,那边萧信听见动静,已经穿好衣裳,正走出来。
她又吓了一跳“二、二公子。”
许融一听又醒了三分,道“他起来了什么时辰了”
“卯初。”
白芙答道,萧信一般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的,丫头们也是掐着点去为他预备琐事。
许融听完随即探出身去,叫萧信“二公子。”
她拉了帐子,将大半个身子都包在里面,萧信与她又隔了一段距离,基本只看得见她一张淡粉的脸,但她没察觉中衣领口睡得松散开来,露出莹白纤巧的锁骨,萧信只看了一眼,随即别过头去。
他不看许融,许融却一直看着他。
两个人一时都不说话。
白芙“”
她有点懵,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意识也闭了嘴。
微明晨光里,终于萧信撑不住先动了,他一步步退回了暖阁里,里面一阵细微的窸窣声,而后就没了动静。
许融才满意地把脑袋缩回去,打了个哈欠,倒头又睡下。
白芙忍不住了,忙又探进去,小声问道“二奶奶,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起来了吗怎么又回去了我要不要请他洗漱”
她一肚子疑问,只觉得都问不过来。
许融闭着眼睛,一个一个回答她“我昨晚叫过来的,他不听医嘱。现在不用管他,等辰初再来,以后一个月也都是这个时辰。”
白芙呆呆地消化了一会,明白过来了,一喜,忙又道“那以后二公子都睡在这边吗”
许融“嗯。”
刚才萧信又不听话,他的信用在她这里已经耗尽,除了把他按在眼皮底下看着,她不会再作别的打算。
白芙安心地欢喜起来了,她没那么关注萧信的学业问题,姑爷上进固然是好,但对她这样关在后宅的丫头来说,萧信哪怕考个状元回来,也不抵和许融琴瑟和鸣,打从成亲以来,萧信进卧房的次数一直很少,她心里其实着急,但姑爷忙的是正经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就好了,暖阁本来就是卧房分出去的,两边只有一排槅扇挡着,声音吐息都相闻,不像东次间那边,跟卧房中间隔了一整间堂屋,萧信长期睡在那边,是名副其实的分居。
白芙想着,又有一点奇怪,道“二奶奶,那何不让二公子过来睡就是了,何必还在暖阁里。”
“我睡得早,”许融敷衍她,“二公子怕吵着我,再者,他晚上看书也要清静。”
理由不算充分,说服白芙够了毕竟比从前进步多了嘛,一大间屋子里呆着,想亲近总是容易得多。
她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把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