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一道清朗声音压下“你是许家的吉安侯”
许华章老实道“回殿下,是臣。”
“孤记得你父亲在日,性情最是沉稳不过,圣上都有赞誉,怎么到你袭了爵位,竟截然不同。”
许华章手指扣了扣地“这个,想来是臣父去得早,没来得及把臣教好。”
“噗嗤。”
是不远处那个穿杏色衣衫的少女笑出了声。
太子静了片刻“你倒也实诚。”
“可不是呢。”许华章乐了,仰起头道,“臣一身毛病,就这一个优点,叫殿下一眼就看穿了。”
“”
太子低头,许华章忙把眉眼定住他对镜子练过,这个样子最显得诚恳,特别容易在许夫人那过关。
杏衫少女走过来,她看上去跟那些少女都不同路,但跟太子这一边居然好似熟悉,为了避免刺客嫌疑以及男女之防,许融都仍隔了一些距离行礼,她径自过来,太子周围的护卫也未拦她,由着她走到近前,声音娇脆地道“太子姐夫,别怪吉安侯了,他没错,我一路听见了,那些人确实在说他姐姐坏话,又说她摔坏了脑袋,又说她嫁得不好,吉安侯只扔了虫子,没扔石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许华章连忙点头“就是,我姐姐脑袋哪里摔坏了,分明是摔聪明了,嫁的是一般了点”
许融“咳。”
许华章立即改口“嫁得也很好我姐夫好学上进,是个优秀的人她们一定是嫉妒我姐姐才乱说话”
他居然还记得许融当初给他的告诫,就是收不住,又自由发挥了一下。
才平静下来的少女们就又向他怒目而视谁嫉妒了,夫君从世子降到一个不能承爵的庶子,有什么好嫉妒的
许融接住了她们的目光,一个个望回去。
少女们“”
渐渐望天的望天,看地上的看地上,也有转回去偷瞪常姝音和萧珊的。
怪了,她看上去也不凶,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内里自蕴了一股威慑似的,令娇贵的少女们不敢再去轻易招惹;那这腔郁闷又总得找个地方发出来,此时再想,就越觉得许融的话有道理起来,要不是提起来她,就不会招惹来许华章,不招来许华章,大家还是仪态端方的贵女,也不用丢这个脸
“你还有心情替别人求情。”太子于此时向那杏衫少女道,“若论淘气,你和吉安侯不分轩轾,你姐姐昨日还提起来,你这样大的人了,还成日在外面乱跑,该拨一个姑姑给你,教你学一学针线,拘一拘性子才好。”
少女大惊失色,倒退两步“学什么针线我早跟大姐说了,我眼神不好,穿不了针”
“你跟孤说没用,跟你姐姐去说。”
太子负手,再看一眼许华章,“起来吧,你父亲去得早,你行事未免毛躁,不虑前也不思后,但心底尚算纯良,往后当与长姐互为扶持,改一改冲动的脾气,将门庭支应起来才是。”
许华章忙道“是,臣遵殿下教诲”
太子未再多言什么,更一眼未向少女们看,举步离开了。
少女们第一时间活泛起来。
先有人去质问萧珊“你别装晕了,我看见你眨眼睛了你说,是不是你先提起来你二嫂的”
萧珊“”
她欲待撑着,可是常姝音早已等不及这一声,缓慢而坚决地将她推了开去。
萧珊下不了狠心倒到地上去,只能委屈地睁开了眼“大嫂,我是为了你才”
常姝音忍怒断然否认“大姑娘,你是不是吓昏了头胡说什么。”
她才听了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