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种畜牲”谢涵素来知道现在如今礼崩乐坏、物欲横流,什么样的变态嗜好都有,但耳听这种事,还是忍不住动怒。
“你也觉得他猪狗不如罢我当然路见不平一声吼,拎起一块板砖就拍他脑门上。”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他皱起了脸。
言语间,三人已来到一片空地前,空地上结着草庐,有小溪携山上清泉绕着草庐流过,叮咚水声,悦耳怡人。
“回来了,今天抓了什么回来”吱呀一声木门响,从内走出个挽着袖子和裤腿的青衣男子。
他语气随意,一手拿着个陶盆,盆里有水有米,另一手在盆里拨抓,料是要淘米,只是定睛一看,脸色骤变,抱着陶盆就跑过来,“小缺出什么事了,哪里受伤了”
“没事我我就是”蔺缼鼓了鼓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不小心掉进自己挖的捕兽陷阱里了,你别担心。”
青衣男子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才把手中陶盆放一边竹架上,对谢涵、霍无恤二人一揖,深深感激道“想必一定是这位公子和姑娘救了家弟,辛苦了。”
总觉得这个“辛苦”二字中包含着特别复杂的意味,谢涵淡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他刚说完,蔺缼就对青衣男子伸出两个胳膊,“栾殊,谢兄肩上有伤,你快换他。”
他这么一说,栾殊越发觉得谢涵“辛苦”,接过蔺缼背上后,邀道“二位不如进去歇息片刻。”
房内窗明几净,四个方向都有窗格支开,亮堂得很,家具多是就地取材的竹制品,看起来非常雅致,两边竹架上摆着书籍,粗粗一看,有车兵攻守、梁国兵制、兵家九地
“见笑了。”栾殊见谢涵看向竹架上的书,笑道,随后把蔺缼背进里室后,又出来给他们二人倒了茶水和点心――咸水春笋,“二位先坐,我失陪片刻。”
听着里面的嗷嗷叫唤,谢涵一笑,“栾兄快去,不然我们的耳朵就要长茧了。”
等人走后,霍无恤拿手背轻碰了一下谢涵,“你怎么了”
“嗯”谢涵疑惑看他。
“心不在焉的。”霍无恤看着他的脸评价道“装给他们那些不认识你的人勉强还行,给我看就一眼看出不对劲了。”
“你就很了解我么”谢涵一嗤。
霍无恤没料到对方突然这么不客气,愣了一下。
“抱歉。”谢涵按了下额头,“我只是有些恍惚。”
“哦。”霍无恤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谢涵如今心中百种情绪纷至沓来,无心去安慰他,何况――对方根本也不信他,只是在与他虚与委蛇,又何须安慰
他起身来到窗前,背负双手,外面一片翠绿、飒飒东风。
霍无恤坐在后方,沉沉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一会儿,栾殊就带着双脚、臀部裹成蚕蛹的蔺缼出来,把人抱到竹条编制的榻上,“失礼了。”
蔺缼趴在榻上,看见案上没动过的春笋,“咦”道“你们不吃么栾殊做的笋很好吃的,又脆又嫩,爽口咸甜汁水多。”说着,他已拎起一条往嘴里塞,吃的两颊鼓鼓囊囊的,还有嘎嘣脆的声响。
“慢一点,饿死鬼投胎么”栾殊在他身边跪坐下来,蔺缼嘻嘻一笑,抓起他袖子就擦了擦自己沾满汁水的嘴角。
谢涵看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二位可是同母兄弟”
这话委实冒昧,栾殊和霍无恤都下意识奇怪看他一眼,只有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