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嘴巴溜的耍宝,惹得何秀芬好笑,无奈的摇头,结果看到锅里的蕨巴要结锅底了,老太急忙惊呼,“哎呦我的蕨巴”。
李唯一跑出厨房时还听到自家奶的惊呼,她捂嘴好笑,却满院子里的寻找起自己的爷爷来,准备去追根究底。
等她在后院找到在浇菜地的爷爷,从她爷嘴里知道,蕨根粉是赵庆国那小倔孩送来的时候,她心里都惊呆了。
好家伙,小倔孩越来越长本事了呀
不过平白拿人家的劳动成果,还是这么个自己都朝不保夕的小孩的劳动成果,李唯一自认为皮还没有厚到这个程度。
跟爷奶商量过后,她从批发市场里拿出了二十个纯肉馅大肉包,让她奶给蒸了,爷奶也不吃,却被李唯一硬是一人塞了五个打包,让他们带到各自单位的食堂去吃。
等她爷奶出门上班去后,李唯一自己就拿了个带盖子的竹箩,把剩下的包子装好,带上那套自己糟蹋过的运动服出发了。
出门时她还感慨,感谢自己爷奶英明神武,把家里的锅碗瓢盆藏了不少,感谢他们是城市户口,集体大食堂开办的时候,她家也没被收查,家里能有铁锅用真的是太幸运了。
如若不然,他们一家三口也没办法偷偷摸摸的,背着人搞点好吃的加餐呀
嗯,待会她就在食堂外找个僻静地方藏起来,蹲点小倔孩。
等好不容易蹲点到了小倔孩,李唯一不容分说的把小倔孩拉一边僻静处,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对方后,根本不容对方反应过来,怕小倔孩又犯倔不肯收,李唯一跟兔子一样蹦跶着跑远了,一边跑,还不忘了一边留下句,“不要你可以丢掉”,然后人就不见了踪影。
抱着打满假补丁的熟悉衣裳,抱着透出热气的竹箩,赵庆国甚至还能闻到里头的香味,不知怎么地,就是被打的半死都没有流过泪的他,突的觉得心里胀胀的,眼眶热热的,酸酸的。
送完包子跟衣服,李唯一觉得自己跟完成了件大事一样,挺直胸膛去了大食堂跟憨憨慧汇合,吃着掺杂了米糠头,很是拉嗓子的稀粥,她也觉得很满足。
“小表姑,今天大队要组织妇女队上山,我妈妈她们都要去采油茶籽,菜菜姐姐她们也要上山,你去不去”。
李唯一一边喝着稀饭,一边还在心里想着,小倔孩会怎么处理自己送给他的东西呢,边上大侄女就在问话。
她听到上山,心里也是一愣。
“就到了采茶籽的时间啦”,她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年月啊。
“嗯啦,当然啦,眼下都八月份了,再不采,马上茶籽都裂开掉地上了,要是都糟蹋了,明年大家可没得油吃。”。
嘿,小家伙说起生计来还一套套的。
只是上山采茶籽自家这憨货大侄女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就她这样不事生产的主,指望她去爬草丛,上山爬树的去采茶籽大家怕不是明年都不要吃油了
而且,她户口可不在村里,上大食堂吃饭是交了口粮的,她爷奶根本不指望自己挣工分,能管好自己全须全尾的就很不错了。
某人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懒惰感到心虚羞愧,也真是让家里人给惯坏了。
不过嘛,想到爷奶费尽心思的到处寻摸,储藏东西,就只为了给自己加餐,想到极可能到来的艰苦岁月,李唯一也觉得,自己不能死靠着批发市场过日子。
万一哪天老天看着自己的舒坦日子不顺眼,把批发市场就跟来时一样莫名其妙的收走了呢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她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