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老头儿习惯性地捋捋长须,眯了眯眼思忖道“衣物接触的过敏,身上必是红斑遍布,奇痒难耐,且没那么轻易消褪。依此来看,这徐家小姐并非此病。”
“哎,这徐府千金还真是水做的,从我进屋到走前儿,一直在哭,多大点儿事。也不知道娶她的是哪家苦命的公子哥儿,这往后啊,可有得受了。”姜柠倚靠着软垫,摇头叹道。
臧老头儿静默了会儿子,忽然道“流泪,也不见得是在哭。”
“砰”的一声,春雁扬手将洗华手中的茶盏摔得稀碎“少跟我在这儿拉东扯西的这都几个时辰了我话可先撂下,今儿没个说法出来,你们这些个贱蹄子,一个都轻饶不了”
洗华被她摔这一下,瞬间压不住火了,将手里托盘一扔“骂谁是贱蹄子”
“洗华。”姜柠喊住她,朝她递了个眼色“没规矩。”洗华还欲再争辩什么,被浣月拉到了一旁。
“春雁姐姐总是这般心急,你人都来了,我哪有道理让你白跑一趟。”她微微一笑,朝旁侧招了招手。
只见池音拎了捆药包走了出来。
“贵府小姐既然身体不适,我们长香琳琅与客人感同身受,特请臧神医开了这副药以表心意。”姜柠食指挑着药包,拎放到春雁面前,轻拍了拍“听先生说,这里头的细辛、荆芥、钩藤都是大补的良药。”
春雁见姜柠丝毫没提银子的事,也明白了过来。
脸色旋即变得青绿,伸手指着姜柠的鼻尖破口大骂起来“你这死妮子,这般无耻一开始跟我装得人五人六的模样,想来昨儿将军府那出也是你一手指使的现如今拿了副破药来打发要饭的不成谁知道你安了什么鬼心思,让我们家小姐吃这药不是要她的命”
春雁正说得起劲,蓦然又顿住了。
“怎么不往下说了”姜柠挑了挑眉梢,殷红的唇一反常态地略敛了笑意。
“你不说,那不如我替你说”她施施然地坐了梨花木椅上,手臂微曲,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桌边儿,懒懒散散地剥了颗坚果“老祖宗的十八反里有道细辛反藜芦,两者相克。想必你家小姐这会儿子食补的药材里,正有藜芦一味,碰上这药里的细辛,才会要了她的命吧”
“用不着扯那些无用的浑话我听不懂,也没那闲工夫。只一句话,赔给我们的两千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春雁自知失言,眼神来回闪躲了几下,只得提高嗓门掩饰慌乱,佯装无赖压制心虚。
姜柠笑了,倦懒地捎她一眼“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将手里剥开的坚果壳往蓝儿里一丢,拍了拍手拂去碎渣,慢悠悠地又添了一句“藜芦,治得不是花粉过敏吗所以你家小姐才会流泪、咳嗽、气喘,紧闭门窗生怕花粉飞入,没错吧,姐姐”
姜柠有条不紊地在磨光,在覆灭她的锐气。她喊了一声姐姐,却让春雁莫名地打了个颤儿。
众人一听这话,皆惊呼了一番。
“哟,合着您是跑我们这儿来讹钱了啊又是威胁又是恐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德行。”洗华讥诮出声,早也看她们不顺眼了。若不是姜柠拦着,怕要打个十回八回都算少的。
春雁一帮子人见被当场揭穿,一时间都哑了口,无从辩驳。只是这样回去,一是心有不甘,二是交不了差。
“好,就算我家小姐病因尚未清楚,那你们打人总是事实了吧,开们做生意竟如此横行霸道,这要传出去你们这铺子一准儿被查封”她依旧不依不饶。
姜柠摊了摊手,状似无辜“打人的是将军府,整条朱雀街的百姓都看到了,与我们何干”
春雁的恼怒对上姜柠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