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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浆(2/3)
眼皮,一丝疑讶转瞬弥散在他的眸底。

    “你我虽自幼一处耍玩,是有总角之交。可婚姻嫁娶,终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家里长辈盲目指腹,算不得数。”姜柠用力舔舐了两下唇上伤口,疼得钻心。

    她仿佛是被人打中了七寸,几欲疼得蜷缩起来。

    “所以,”唐忱眉峰紧皱,音色低了一个度“你想表达什么”

    努力平稳住心尖起伏,竭力压抑着声色里的微颤儿,“我虽开始怨怼过你,恨你让我失了面子,但你清楚我从不看重那些个虚无。”话及此,她调整呼吸,轻鼓了两下腮帮,像是鼓足了勇气

    “我俩之间的婚约,废了便废了,我从未真正怪过你,我也从未当真过所以,”姜柠说完,鼻尖儿立即泛了酸,剔澈的眸底亦被酸出一片雾色出来。

    她顿了顿,卷翘如鸦羽般的长睫眨了又眨,压下眸底的那份涩意。

    再掀眸,尝试着与他的眸眼对焦“你退了婚,我也人前人后膈应了你多回,咱们扯平。”

    可声线里的抖颤压不住,涩意更是。

    “扯平。”少年出奇地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将那两个字在唇舌间中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细细品味。

    其实在姜柠的内心深处,是有一份微小期待的。

    她以为依照唐忱的性子,这番话会极大地刺激到他,让他暴怒,她以为唐忱会炸。

    但并没有,他很平静,不显山不露水,平静到姜柠甚至怀疑自己此刻是在自取其辱。

    姜柠鼻尖儿酸意更甚,唇上薄皮儿撕裂处也更痛了。舔了舔,又生出些滚烫的麻痹感。

    也好,唐忱这厮还是那样讨人厌。罢了,反正她也从未当真过。

    少年微微眯眼,舌尖儿抵了抵下唇,是与姜柠唇瓣伤口处的同样位置,继而勾了勾唇,笑得意味不明。

    蜜柚实在太甜了,他想。

    唐忱听不出她话里的别扭意味吗不懂她内心的期待吗

    不,他太懂了。但凡姜柠这小妖儿的尾巴一翘,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就知道那尾巴是要往何处勾。

    真正实在来讲,在拒绝她的每一个瞬间里,唐忱自己又何尝好过呢

    前任太子尚在位时,朝堂暗流涌动,党羽互弑相残,择人而噬,稍有不慎便是祸殃满门。

    那般食人不吐骨的嗜血地界儿,实在进退维谷,举步维艰。皇帝欲图拿姜家来牵制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且有平南候被血洗满族之先例。他一人周璇尚要步步谋策,盘盘算计,又如何会让姜柠跟着牵涉进这如履薄冰的是非境地。

    他不允许,也舍不得。

    可世事总难料。

    先太子下台,刘清洵必将接任东宫,这其实于唐忱而言算是桩好事。

    在他眼里,真正论起来,刘清洵要比先太子卓越太多。刘清洵是个贤明重才的主儿,如若他继任储君之位,必定会想尽办法压制皇帝心头那些无中生有的猜忌多疑,对唐忱,乃至整个唐家。

    弘元帝位高不胜寒,耳边风快要听出茧子了,难免要犯起迷蒙与糊涂。

    可刘清洵不糊涂。

    他一定会力保唐忱,因为他对唐忱的实力了悟透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唐忱会是他未来帝王之路的头等助力。

    也因为,自古以来杰出优秀的有志之人,总会惺惺相惜。

    但,纵使刘清洵将得天下,拥四海,都并不代表他身侧的卧榻之旁,会是个好位置。他永远给不了姜柠想要的“自由之身”,唐忱知道的。

    所以如若姜柠终归要被卷入这场风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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