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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凶(1/4)
    东宫。

    “殿下,那边传了信儿来,说九殿下这几日皆宿了自个儿宫里,只往凤栖宫走了趟,未往其余地儿去,亦未接见任何人。”蒙面近侍拱手作揖,似是思及到什么,顿了顿复又道

    “中秋一事,像是被九殿下压了下去,陛下那里并无风声。”

    太子刘清寅顾自敛袖持笔,神情专注地撰豪书在宣纸之上,头也未抬一下,“那晚的事,都有谁知道”

    他的发髻有些乱了,几缕鬓丝垂凌下来,杏黄缎儿的袍子松松垮垮地挂了身上,隐冒青色的胡茬显出几分颓然之态。

    “除前去救驾的唐将军及其手下人外,还有一位女子。”蒙面近侍话语里存了迟疑,小心翼翼道。

    刘清寅这才手上蓦然地顿住,端着持笔的动作,抬头重复了句“女子”

    蒙面近侍点了点头,“是”

    “砰”地一声巨响,只见金案之上的笔墨玉砚被一股脑儿地飞摔出去,墨溅四方,清脆作响,扰乱了烛火,颤曳纷纷。

    蒙面近侍旋即跪下,拱手端肃“殿下息怒”

    “狗屁不是的东西”刘清寅旋然暴怒,狭长而细的眼缝里尽染阴戾,明烛将其森寒的面色映得半明半暗,“前日本王询问之时为何不说莫不是如今连你们也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不成”

    “属下不敢,请殿下责罚”

    蒙面近侍低头领罪,却迟迟不见面前之人有所动静,若不是余光所及之处可以瞥见散碎在地的砚台,他甚至觉得方才的一切皆为幻象。

    这安静来得诡异。仿佛华殿未曾染尘,殿上之人未曾怒过。

    有良久的沉默,那近侍被生生惊得冷汗直流,外人都道太子谦和风度,只有侍奉在跟前儿的这些人才知,未来储君何其喜怒无常。

    “那女子,是何身份”半晌,刘清寅缓沉了口气,眸底浑浊,摩挲了几下胡茬,指腹轻捻着残留的墨痕,眯眼问道。

    近侍忙回道“回殿下,属下已派人查清,此女乃盐铁总司姜劲梧之女。”话头一转,后又道“似乎与九殿下关系匪浅。”

    刘清寅听闻此言,情绪一反常态地没有太大波动,只浅嗤了声,不轻不重地扔了两个字出来“做掉。”

    蒙面近侍似是大松一口气,连忙应下,正欲领命而去,却忽然又被身后之人唤住了脚步。

    但闻其声色平静,仿若道了句家常那般淡声道“若此番再失手,本王会亲自派人送你们一同去乱葬岗。”

    大观茶庄位坐汤庭谷东岭,白雎瀑后。

    入夜,青月敷了暗昧的薄银,衬着婆娑,一尘不染地剥蚀着秋夜的纹路。云雾团簇,偏遮出几分妩媚的冷色,在引诱。

    姜柠在这份冷色下,缓打了个颤栗。

    因着谷中地势不平,高低错落,她只得于谷外下了轿辇,步行进谷。绕过白雎瀑,是一整片望不着边儿的格桑花田,大观茶庄便被蕴封在此处。

    姜柠进了茶庄里,半倚靠在侧柏下,曼妙纤窈的身量微微弯着。她双手背在身后,削纤指尖儿轻缓地敲打着树干,瞭望着面前那片格桑花,幽幽出神儿。

    或者说是在忖量。

    来时走得急,心里又只顾着寻思陆绍人那俩人的喜事儿,一时没顾得上细想。这会儿空下来细琢磨几下,实在有些奇怪。

    姜柠不傻,而且是个剔透玲珑的姑娘。她很心细,尤其对于琢磨不透的事,一定会在心里反复掂量。就拿此刻这件事来说,不论她如何掂量来揣摩去,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她不清楚刘清洵忽然邀自己来这里所为何事,但在姜柠看来,他二人的交情还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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