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特别利索磕了三个头,把地板砸得碰碰作响。
“正是如此,小的不敢谎言。”言语之间,仿佛异常笃定。
这一下,就连原本准备走的皇帝陛下也似多了几分兴趣,转身坐会御座上,甚至夹起花生米,浅浅吃了起来。
舒清妩余光所至,正巧看到他如此行为,心里忍不住骂他一句。
真是冷心冷肺,一百座暖房都捂不热乎的大冰块。
太后倒是看起来有些不太信,甚至还有些疑惑“那个叫李忠的黄门呢”
谭红叶就道“回禀太后娘娘,李忠就在门外。”
太后叹了口气“宣进来吧。”
舒清妩抿了抿嘴唇,似乎因为跪得累了,浅浅动了动双膝。
太后也不知怎么注意到了她,眼中闪过一抹神采“除了舒才人,其他人都起来吧,大过年都不至如此拘谨。”
在身边人都衣袂飒飒声后,那个所谓的李忠也进了殿中,规规矩矩跪在了堂下。
他虽是犯事的那一个,却看着比一开始“举报”舒清妩的小黄门要淡定许多,似乎全不在意。
“小的给太后娘娘、陛下请安。”
太后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皇帝陛下,淡淡开口“有人检举你私下帮宫妃贩卖宫中御赐之物,可有这回事”
李忠一个头磕下去,额头顿时就青了“回禀太后娘娘,小的没有。”
见他不认,谭红叶看了看一脸娴静坐在位置上的谭淑慧,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袱“回禀太后娘娘,此物是从这个李忠的房中搜出的,细细数来约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她这包银子一拿出来,那李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在场的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内心的欢愉,低头偷偷勾起唇角,显然是认定舒清妩这一次再也翻不了身,心里畅快极了。
舒清妩不用看,都知道她们一个个是什么样的笑容。
但她却跟李忠不同,虽然跪在那,却身姿娉婷,腰背挺直,一点都不慌张。
太后扫了一眼她,才去看李忠“物证在此,你若还是狡辩,该是什么下场你比哀家清楚。”
太后这句话说得分外有气魄,把原本就有些心虚的李忠吓得立即趴在地上,怎么都直不起身来。
“说”太后一拍椅背,那李忠整个三魂七魄都飞出躯壳,整个颤抖不止。
“回禀太后、太后娘娘,小的、小的只是替宫女往家中传些书信往来,收的抬手钱,真的从未受过妃嫔娘娘们的私物出去贩卖,迎竹姑娘是哪一个我都不知道,也从未见过舒才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谭红叶厉声道“昨日小德张都瞧见了,你确实收了迎竹递过来的东西出了宫,往来的腰牌记录都有,你还敢不认”
李忠瞧着也有四十几许的年纪,在宫里最起码三十年,三十年帮宫女捎带信件,能攒下一百两也不算多。
毕竟他自己还有月例,守门也算是好活计,省吃俭用一辈子,说起来是合理的。
不过听谭红叶这么一言,他便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昨日那小宫女并未让小的取了东西出宫贩卖,小的也从未贩卖过私物,反而是带往皇觉寺,说是要给那边的大师。”
他话音遗落,谭淑慧浅浅倒吸一口气,就连端嫔都坐不住了,起身问“你说什么”
李忠不认识什么端嫔娘娘,也不看看她,只是把话又重复一遍“小的只是按照那小宫女的嘱托,把东西送往皇觉寺,里面有什么小的都未瞧见过。”
端嫔横眉冷竖,显得十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