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便要春闱,陛下也是看在舒家书香门第的份上,对舒才人多有扶照,说到底也是给读书人面子。”
她这话就很是谬论了,若真的给读书人面子,其实应当去关照宠爱冯秋月,毕竟她父亲现在是正清书院的山长,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但张采荷是一根筋,她几乎想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被张桐这么一说,顿时就开怀了些许。
“当真”她抬起头,眼巴巴看着张桐。
张桐伸手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发髻,慈爱地说“当真,嬷嬷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采荷眨眨眼睛,似乎是听明白了张桐的话,立即就又高兴起来。
“这么说,表哥还是惦记着我的。”
张桐心里难受,面上却越发慈爱“是呢娘娘,您同陛下青梅竹马,陛下又怎会弃您于不顾呢”
张采荷把头重新埋在她肩膀上,浅浅笑了“这就好。”
张桐轻轻顺了顺她的发髻,眼中却有几分凌厉。
待张采荷用过午膳睡下,她便叫来张采荷的贴身大宫女桑叶和梅香,点了她们几句。
梅香想了想,低声道“姑姑,这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上午时娘娘道无趣,奴婢便陪她出宫去了御花园,有几个嘴碎的宫人在那多话,兴许是让娘娘听着了。”
张桐皱眉道“以后出门在外,不比自家宫中规矩森严,若有那不懂事的小丫头嘴碎,打发了便是,万不能有第二回。”
桑叶与梅香福身退下,张桐回了寝殿,静静守在帐幔外。
下午时分,冷风呼啸而至。
张采荷醒来时,外面的花都已经换好,碧绿嫣红的模样甚是喜人,也让她心绪开怀不少。
在花厅中略坐了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熟悉的嗓音,应是谭淑慧过来寻她玩。
张采荷笑着等她进了花厅,免了她的礼,便皱眉道“怎么瞧着不是很欢喜的样子”
谭淑慧看了一眼在殿中伺候的桑叶,又想起进来时张桐在门口忙晚膳的事,这才坐下来,语调颇有些低沉。
“今日一件巧事,偏偏就被舒才人瞧见,我可很是闹了个没脸。”谭淑慧越说越委屈,竟是低头抹泪。
张采荷一见,立即就道“你且细细说来。”
谭淑慧就低声道“这几日我也是在忙年节的宫宴,根本没关注过自己宫里人,也不知那郝美人怎么就好端端生了风寒,偏巧又不跟我这个主位娘娘禀报,我自然是无法知晓得。”
她如此说来,顿了顿继续道“这也就罢了,我这个人你是知晓得,总想着她位份低,想抬举她,今日就安排她替我去尚宫局走一趟,把宫事折子递给素莲姑姑,也好能得几分脸面。”
如今太后娘娘总管宫事,但她又想抬举自己的亲侄女,便把宫事分给三位嫔娘娘,当然,宁嫔那里都是些琐碎事,到了端嫔这里就很要紧了。
今岁的小年宴太后就是亲自交给了端嫔,好让她在陛下那狠狠出一回风头。
不过端嫔从小被家里娇惯长大,什么管宫之事统统不会,便让惠嫔协理,主要的事其实都是惠嫔在操持,最后她在折子上行印罢了。
惠嫔说的折子,她也记得,是安排尚宫局准备百禧楼用软椅的。
张采荷道“你就是心善。”
谭淑慧一听这话,立即就泪盈于睫,委屈得不得了“也就你念我的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思,那郝美人也不说自己病了,接了折子就出了门,就这么昏倒在半路上。偏巧,就被从乾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