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也不知萧锦琛从何时这么有热情的,大抵是因为上次醉酒时有些热烈,所以便放纵开来,不再如以前那般温存。
如此说来,竟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妙滋味在其中。
待过了子时,萧锦琛起身待离开如意阁,舒清妩便赶紧过来伺候他更衣。
萧锦琛顿了顿,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光。
舒清妩不太看得明白,只问“臣妾哪里做得不好”
萧锦琛浅浅勾起唇角,顺手帮她拉好略有些歪的衣领,遮住胸口一片荧光“无妨,是朕还得再接再厉。”
舒清妩“”
她觉得自己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愣在那好半天没回身,直到萧锦琛走得瞧不见了,她才发出一声吃惊地叹息声。
“这怎么,性子完全不同了”舒清妩疑惑地坐回床边,呢喃自语。
前世萧锦琛从不会对她如此调笑,不用说调笑了,便是逗趣的话都鲜少说,两口子坐在一块,大抵都是谈宫事国事,闲话一句都没有。
舒清妩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头绪,便也摇了摇头不想再去纠结。
云雾端了水来,伺候她简单擦洗片刻,然后舒清妩便安安稳稳睡下。
劳累大半夜又出了一身汗,这一觉就睡得特别沉,睡得特别香。
次日清晨醒来,舒清妩略躺了一小会儿就掀起床幔,瞧见外面天色还暗,估摸着自己是起早了,便也轻轻起身,趿拉着软底鞋行去窗边,遥遥往外望去。
此刻的乾元宫还正安静,院中只有星星点点的宫灯照耀青石板路,一派云雾袅袅间,是她很少能见的乾元宫清晨。
从如意阁二层的隔窗处只能看到下面的小花坛和远处皇帝寝宫飞檐的一角,再多就什么都望不见了。
即使如此,舒清妩还是看得很认真,仿佛要把这景色记进心中去。
云雾似听到了她的动静,轻手轻脚进了寝殿来,见她衣衫不整坐在窗边,忙过来给她披上外袍。
“小主穿这般单薄坐在窗口,可是不爱惜自己。”
舒清妩没说话,依旧看着窗外安静的清晨景象。
云雾温了茉莉香片过来,叫她润润口“小主瞧什么”
舒清妩浅浅吃了口茶,好半天才道“你瞧,长信宫的每一日都是不同的,却又是相似的。”
云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空空荡荡的小花园,旁的什么都瞧不见。
她没说话,只去忙着给舒清妩熨衣裳,舒清妩的目光则缓缓落在立在那的红杆宫灯。
那宫灯是琉璃六面宝葫芦灯,样式简单,却很明亮,夜晚若是手执一盏,能看到很远的路。
宫灯六角处都挂有灯穗,此刻正在微风里细细摆动。
舒清妩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那灯穗,其中的一条似乎略有些歪,跟另外一条牵连在一起。
在灯影的照耀下,仿佛并肩的良人。
跟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她是年后才侍寝,那会儿已经快出了元月,新年的喜庆也略有些淡漠。
作为一个女人,舒清妩对那一夜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个中细节暂且不提,同往后的每一次那般温存缱绻,倒是次日清晨她早早醒来,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眺望那同一盏宫灯。
就连灯穗,也一模一样纠缠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变。
舒清妩收回目光,低头又喝了口茶,入口是茉莉馥郁清雅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