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就是比别家阔气敞亮。
“这才像样子,”舒清妩道,“之前的实在实在是看不过眼。”
萧锦琛忍不住又笑了。
“因为这是朕点头修的,用的是朕的银子,所以才有应该有的体面,”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古旧宅子,“那些啊,那些心里都藏了事的,哪怕朕让修,大抵也是不敢修的。”
萧锦琛若要去天地坛、皇庄、太庙等地,一定会从清晖门出,自然头一个路过桐花巷。这些朝臣们精明得很,这样不过是做给萧锦琛看。
舒清妩回望那些已经看不见踪影的宅院,道“人生百态,大抵如此。”
住着盛京中离陛下最近的宅院,高官厚禄,人人崇敬,却连自己的宅子都不敢精修,只能凑合住着。
也不知应喜应悲。
说着话,马车就往右拐去,仿佛一瞬间,热闹和欢笑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下子击碎了马车里的安宁。
有那么片刻工夫,舒清妩是回不过神来的。
宫里其实也热闹,一年三节两寿,歌舞不停,折子戏永远在戏台上锣鼓喧昂,但是两份热闹却是分外不同。
一份隔在山水间,一份落入凡尘缘。
这一刻,舒清妩心里是说不出的澎湃热意,所有的隔阂都被击碎,所有的冷寂都被叫醒。
重回人间的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在她心里重新复苏。
萧锦琛低头看她,见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是泪盈于睫。
萧锦琛轻声笑笑,他握住舒清妩的手“好了,以后咱们常来,到时候你可能还会嫌朕烦呢。”
舒清妩抬头看他,目光里有着细碎的光“陛下就不能让臣妾多感动一会儿”
萧锦琛低头跟她碰了碰额头,伸手轻轻帮她拂去眼角的泪痕“你想感动到什么时候都行,就是不能再掉眼泪了,朕看了可是很心疼的。”
这样的情话,如今倒也能脱口而出。
舒清妩抿了抿嘴唇,她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悸动个什么劲儿,不过就是出宫玩一趟,竟是如此的没出息。
舒清妩低下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可别看了,怪丢人的。”舒清妩小声说。
萧锦琛蓦然笑了。
他发现,只要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也无论说什么,他都会觉得舒心于惬意。
大抵两个人太过合适,以至于能一起谈天说地,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舒清妩难得露出如此神态,却也依旧令他心动难抑。
萧锦琛拍了拍她的后背“好,朕不看了。”
不多时,马车便停下来。
这会儿舒清妩已经收拾好情绪,她对萧锦琛问“陛下,臣妾脸上的妆花了吗”
萧锦琛低头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从抽屉中取了一把铜镜“还是劳娘娘自己瞧吧,朕若是说错了,娘娘又要生气的。”
他这么一说,舒清妩就想起上次他夸自己鬟髻好看,不由笑了。
没成想,现在皇帝陛下也会哄人了。
舒清妩取了铜镜来看,今日她妆上的不浓,刚也没如何痛哭流涕,此刻脸上依旧干干净净的。
她松了口气,把镜子放好,问萧锦琛“到了”
萧锦琛道“到了。”
他隔着窗户对贺启苍吩咐一声,车门就被打开,贺启苍上来扶了萧锦琛先下了马车,然后又要来扶舒清妩。
萧锦琛挑眉看了他一眼。
贺启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