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双眼空洞躺了好久, 待大脑的疼痛缓解下去,眼前终于有了些许物体的轮廓,耳边也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缓缓侧过头,窗帘没拉严, 窗户被雨水洗刷出泪痕,透着繁星万点。
诺重坐直身子,手撑了会儿头, 所有记忆渐渐涌上来。
对,比赛输了, 他宣布退役了,飙车回到诺歌的别墅,把他所有珍藏起来的酒喝完就没了意识。
可他为什么会在医院。
诺歌的那个别墅除了他,就只有自己和楚许知道。
他那样退役不过就是为了满足楚许对自己身败名裂的执念, 怕这样还不够,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再自己送到他面前。
这怎么他没补上一刀, 还把自己送医院来了。
诺重痛苦地按了按眉心。
想不通的事他也懒得费脑筋去想, 刚欲下床,摸到了手机,打算看下时间却突然瞥见锁屏上光微信就是几千条消息。
诺重微怔, 这才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退役了。
不是没幻想过自己的退役仪式,每次捧杯时都会有想,什么时候他们五个人打不动了,一起最后拿一次冠军一起退役。
没有万人空巷,至少也是祝福与鲜花。
大抵此生圆满也不过如此。
只是现在
身败名裂么。
呵,下这个决心没用多久,接受起来还真有些难呢。
诺重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了会儿呆,把手机扔在一边,下了床。
走廊也很黑,昏黄的灯泡在头顶亮着微弱的光,窗外比肩的高楼却是灯火辉煌。
诺重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走黄泉路,路的尽头有人在等着喂他一口孟婆汤,什么几把破事儿全都能一股脑忘掉。
他还没走两步,突然正前方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嗓门“不是那这个逼干嘛把自己喝成那鬼样子他不是最讨厌来医院吗脑子进酒了要他妈虐待自己”
诺重“”
行了。
什么黄泉路。
真进了忘川真全聋了也能被樊义珂这烦死人玩意儿吵醒。
他走到樊义珂办公室门口,刚想推开门进去,突然鬼使神差地手下动作停住了。
然后把耳朵贴了上去。
齐晗的声音传来“他那么热爱电竞却弄了个这样的退役仪式,肯定心里不好受。”
樊义珂更加愤怒“谁他妈让他退役仪式弄成这样了我一个非ng粉还知道他耳聋的情况下听到他那些话都气得要死,别说他的粉丝们了,我看就差上来把他几刀砍死。啊他直接明说不行吗,粉丝绝逼一把鼻涕一把泪送他走,或者恨不得捐自己耳朵给他。啊你说是不是我就不信会有人质疑他nobekg诺神的病。”
齐晗顿了顿,“不说这个了,他耳朵能治好”
“能能能能,明明治好了能继续去打,他搞成现在这样子,我看到时候哪个战队要他”
齐晗皱了下眉,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樊义珂“ng啊。”
樊义珂“”
对哦。
不小心给忘了。
人家自己有队。
啧。
有钱了不起。
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半天顺不过来,片刻后还自己跟自己生闷气“那他也会被粉丝骂死。不是,我就好奇了,他每次犯病的时候,耳朵听不见头也会疼,那打比赛肯定会出现失误,粉丝们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