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霍爷”
“你在哪”
“我错了,我不走,我不离开霍家。”
“你别死,别死――”
“啊――”陶七猛地睁眼,掀开被子坐起来,捂住心口喘气。
心中的绝望与悲望如暗涌潮流,在四肢百骸迅猛逃窜,微弱的灯光打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竟有些狰狞。
他好像梦到上辈子霍厉去世后的事情呢。
荒凉孤清的霍家,他被回忆的罂粟缠绕,而那些回忆是通往地狱的灵媒,让他午夜梦回都梦见那个笑得很温柔的男人,还有那封信。
陶七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突然低声哽咽。
霍厉的病情,成为了他心头不能言说的一根刺,一想到霍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承受着痛苦,心里就好难受。
偏偏还不能上前。
“玛门医生,是他的主治医师吧。”
“他知道些什么。”
陶七一直不知道霍厉怎么了,他只见过霍厉一次失控的模样,那就是上辈子的昨晚。
后来霍厉很谨慎,要不是有一次在抽屉里看到精神类药片陶七真的不知道他表面之下,原来还有另外一面。
陶七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是清晨五点了,自己才睡了一个小时,怎么感觉时间过了那么久。
“不知道霍爷怎么样了。”陶七晃头甩开上辈子那股在心中四处流荡的悲伤,思考着当下的问题。
果然活生生的霍爷还是让人很在意啊。
说着陶七就打算下床去二楼看看,心中挂念的很,都做噩梦了。
又想让霍厉不知道他的出现,又想去看霍厉,陶七心中纠结万分,矛盾不已。在这种刺激与偷偷摸摸的情绪中,他拍了自己一巴掌。
“清醒点。”陶七觉得越想越乱,索性翻身小心翼翼下床,坐到了轮椅上,推着轮椅走出了房门。
清晨五点的客厅是亮的,因为有灯。
陶七滚着轮椅,在楼梯前停了下来,看着昨晚那扇房门。
门还是关的,霍厉还在里面。
陶七下了轮椅单脚站地上,微风轻轻的飘过,他的身子在发抖。
脚上的疼痛也在警示着他,不要轻易做自己不能及手的事情。
陶七一只脚跳上了台阶,一只手扶着手梯咬牙,眼睛里闪烁着熠熠星光。
柔软的毛发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很乖巧。
可却做着不乖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