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乔白怔怔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水盏,以及端着水盏的那只手的衣袖上。
“”
“怎么不喝了”
身后的人轻声的说着话,声音万分熟悉。月乔白看见他将手中的茶盏放置在了一旁。
来回间,落在眼前的衣袖看得出是顶级的玉白雪绸,然那上面有斑驳的血迹转瞬即逝。
强制性的被身后的人双手揽在了怀里,落在外边的雪颈传来阵阵温热的吐息。月乔白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开口。
反而是身后的人轻笑一身,道“殿下可是全然醒了”
月乔白浑身一颤,动了动身子,道“你放开。”
“不行,”身后的人喃喃道,语气慵懒而颓废,“得再抱一会,臣才安心。”
本该死在孤山的人,却亲身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无声无息,避开了宫廷的禁军,以及她身边的暗卫。
月乔白毛骨悚然,却也咬牙切齿,“孟韫”
“殿下轻点声,”身后人有着宽厚结实的臂膀,高大的身形之下,显得怀里的女子格外娇小。
月乔白不知道孟韫原本冷厉的眉眼已经不自觉的柔和了不少,然而说话间,却依然带着不可忽视的煞气。
他低声道“外头的人都睡着了,殿下可别坏了他们的美梦。”
月乔白挣扎着,却还是被抱得动弹不得。她想问他究竟想怎么样,到了嘴边却是冷笑了一声,“你竟活着回来了”
月乔白道“骁军呢,你将他们怎么样了”
问是这样问,但月乔白心里明白。刺杀一事,不成功便成仁,孟韫能活着到这里见她,那骁军必然也是九死一生。
看不见孟韫的脸,却感觉到他将半湿的头颅埋在了自己颈脖里,先是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紧接着又闷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月乔白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宁愿孟韫给她一个痛快,也不想他露出这副阴阳怪气且嗔痴的模样。
“就差一点,只一点。臣就回不来了。”正寻思着,却听见孟韫缓缓开口说着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生死一线之时,臣就想着,臣爱而不得这般久,心心念念的人分明就在眼前。若是我能在紧着且跟着逼一逼,兴许早就有了结果。可现在,满腔情意无所托付,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必当死不瞑目。”
在印象中,孟韫的声线向来柔和温润,语气也平淡无波。只有今时今日,耳边的这一段话,月乔白却听出了几分刻意的亲昵,像是怀着滔天的恨意,却又被什么东西给束缚。
“满腔的情意,孟大人这是在自欺欺人吗”月乔白轻声的笑了笑,极力平复着心中的不甘。
时光在这一瞬间静止。感觉到揽在身前的双手有明显的松动,月乔白连忙挣脱开来,她灵活的身子在床沿边饶了大半,三两下便赤足跳在了地上。
裹着单薄的衣衫,月乔白对着外头喊了几声,都不见有半点回应。心想说什么睡着了,怕是都将人打晕幽禁了吧。
夜深人静,然而月色正好。寝宫里常年挂着的两处烛光灯,使得夜里不至于那般浓墨暗淡。
身后的人依旧一声不吭,月乔白才恍觉有些不对劲,她转过身去看向坐在床上的孟韫。
却见他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坐姿,只是人已经往后靠在了床沿。前一刻紧抱着月乔白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边两侧。他面目惨白,眉头皱起,双目紧密。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只一点不难发现,孟韫是先将自己浑身收拾好了,换了干净的衣物,才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