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恶狼的背后, 一剑将其结果。余蔓跌坐在地,惊出一身冷汗, 紧接着手臂一轻,只见少年掰开狼牙, 拖着狼腿走了。
余蔓看看鱼肠剑上凝固的狼血, 又瞅瞅自己那受到重创, 已经失去知觉的小臂,猛地吸了吸鼻子发出一声哽咽。她挣扎着爬起来,朝少年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便腿软摔倒, 紧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身上的风寒还没好利索,杀丘独也不是毫发未损, 逃到关外, 一路上更是吃了不少苦头。没想到在关外迟迟安顿不下来, 又正值严冬, 精神再乐观, 也挡不住身体倒下。
没冻死在雪地里, 她还是醒过来了,在那间破庙,身下是柔软的干草。只有一种可能,是那少年把她捡回来的。
病来如山,余蔓一度认为自己离投胎不远了。
她甚至觉得, 就这样离开也挺好,争取下次投个好胎。不过,她不好意思放弃,少年把她捡回来,有供她吃喝,她怎能好意思死在人家家里。
一日,余蔓身上忽然轻快了一些,可以自己坐起来了。
“小兄弟,谢谢你。”
这是几天来,余蔓第一次开口向少年道谢,也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少年。
浓眉大眼,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她还没听他开口说过话,但直觉告诉她,这人肯定不是哑巴。
果然,少年冷冷开口,“不用。”
他一般不会管这种闲事,不过是看她一个女子,敢与狼搏斗,不忍看她逃出狼口后冻死在雪地里。
余蔓虚弱地笑了笑,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淡,“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冷淡,却不会不理人。
“阿飞。”
余蔓一愣,心底涌现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情绪,“阿飞姓什么”
不会就是她想得那个吧。
“沈。”少年应得干脆。
他把火上热好的面饼取下来,分给余蔓一块。
余蔓呆呆的,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真奇妙”的感慨。俊美的少年,姓沈的阿飞,简陋到几乎就是一条铁片的剑,无疑就是她知道得那个阿飞。
再三确认过,他们才刚认识,她没渣过他等现状,余蔓这才放下心,拿起面饼倒着手吹了吹。
“我叫蔓蔓。”她没有看少年的眼睛,而是对着手里的面饼非常认真地说“姓余,余音绕梁的余。”
林仙儿的过去与她无关,她是余蔓,她要甩锅。
阿飞一口口吃着面饼,用手接在下面,一点饼渣都不放过。
余蔓发现面饼上烧焦了一块,便把那块饼皮撕下来扔掉,自顾自地说“谢谢你收留我,我本来想住在镇上的,可是总有坏人欺负我”
阿飞是个好人,她觉得可以跟阿飞商量一下,借他这块宝地帮她缓过这口气度过这道难关。为了避免阿飞拒绝,干脆不商量,直接赖在这儿也行。
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阿飞突然挪到她身旁。
阿飞在地上捏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到余蔓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与阿飞对视片刻,余蔓愣了愣,才低头去看阿飞手里的东西,阿飞捏着的是她刚丢掉的那块饼皮。
余蔓唰一下红了脸,羞愧不已。她当时没多想,下意识就那么做了。阿飞把食物分给她,她却当着人家的面浪费,实在不该。
阿飞面无表情地把饼皮往前送了送,像是在催促。
余蔓抿抿嘴,低下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