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西境内,队伍停下休整, 余蔓在车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附近的小乞丐凑上来, “夫人, 前面有水。”
余蔓点点头,听到远处的热闹,下意识望过去一眼,“那边是什么人”
乔峰和几位长老在与人寒暄,对方最引人瞩目的是几个女子,有青春少女也有貌, 俏生生站在那儿, 不需言语不需要有什么表情便是一道风景, 赏心悦目。
这可把小乞丐难住了, 他苦恼地挠着头,忽然灵机一动,“我这就去打听。”
余蔓笑了笑, “不用,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着,拿上水囊和手巾,向僻静的小溪边走去。
溪水清澈,余蔓喝了几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咚咚跑过来。
小乞丐跑到余蔓面前单膝跪下, 气喘吁吁地说“夫人,打听清楚了。”
余蔓一愣,哭笑不得,“傻孩子,你还真去了。”
小乞丐脏兮兮的小脸红扑扑的,昂首挺胸,十分自豪。
“来人是大理镇南王,他知道咱们帮主是当世豪杰,特地上前说话。”
手巾“啪”一声掉进水里,余蔓惊呆了。
“大理镇南王你是说段正淳”
她这辈子投胎的时候,肯定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上了狗屎。
把老情人往她脸上送,硬送余蔓想象了一下,段正淳将她认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情唤她“小康”的情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段正淳”小乞丐眉头一皱,“不知道叫什么,我再去打听。”
余蔓赶紧把人按住,“他爱叫什么叫什么,不关咱们的事。”
她捡起水里的手巾,拧干多余的水,递给小乞丐,“眼下,把你这张泥脸擦干净才是正经。”
小乞丐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看着余蔓递给他的手巾,想接又不敢接。
余蔓不由分说,拉起小乞丐的手,把手巾塞给他。
就在这时,近处突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哭声。
余蔓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怀抱婴儿立在斜对岸。余蔓和小乞丐对视一眼,各自低下头,一个弄水一个擦脸。
女子剥开襁褓,托着婴儿腋下,把婴儿放到水里。
婴儿的哭声骤然升高,愈发凄惨,宛如哀嚎。
女子不仅不收手,还慢条斯理地掬水往婴儿头上淋。
余蔓看不下去了,“姐姐,这水凉得很。”
虽说育儿方法各有不同,看露天给这么小的孩子洗凉水澡,肯定是不对的。再者,孩子哭成这样,她一个外人都万般不忍,当娘的竟然无动于衷,也是世上罕有。
“凉”女子秀丽的柳眉轻蹙,似乎不能理解,随后又勾唇一笑,满不在乎,“凉就凉呗。”
余蔓愣了愣,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孩子会生病的。”
“生病”女子再次露出迷惑的表情,“会死吗”
余蔓目瞪口呆,她发现这个女人不是无知,而是存心装糊涂,等等那是什么余蔓心头一紧,眼光微暗。
女子涂了脂粉,遮盖得很好,但多看几眼,还是可以看出她脸上有三道疤,像是被什么东西抓得。
“死就死呗。”女子咯咯娇笑,“这个死了,才有下一个,我还怕他不死呢,哈哈。”
小乞丐愤然而起,蹚进水里就要过去与那女子理论。
余蔓眼疾手快,揪住小乞丐后襟,故意低声说“人家的家事,咱们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