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
“不必了。”冷淡的一句。
礼暗暗唾骂了阉人庆狼心狗肺,碰上如此厚待他的主人,居然还不识好歹半夜跑了就算,就算君侯真对他有那个意思,又怎样
他不是蔡侯奢的娈童么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矫情还问姬妾
蔡侯奢,虽然礼没有见过,但是就礼看来,自家君侯年轻俊美,别说是他一个低贱的战俘阉人了,便是宁国上下的贵女,谁见了君侯不是春心萌动
不识抬举不识好歹
礼不敢再多说,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待仆从伺候完梳洗,丰神俊朗的君侯行了出来,乘车入宫,款款从从,随行景众。
入宫后,正要去为政殿面见宁王,却碰上了梁姬的宫人来请。
梁樾略一思,便转脚去了梁姬的五乐台。
五乐台离为政殿极近,建筑雄伟、花木繁盛,是梁姬宠冠后宫的明证。
一见梁樾,梁姬就命人将小王子抱了下去,只留他姐弟二人说话。
“阿樾”待宫人退下,梁姬急切地一把抓住胞弟的袖子,脸上全是忧虑焦灼“你什么时候杀了宁纠你上次保证过攻蔡回来就会杀了他可是,现在他还好端端地杵在朝堂上,当着大王的面指桑骂槐,讽刺我我一天都受不了了一天都不”
“冷静一点”梁樾皱眉“你再等等。”
梁樾的声音和他的神情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好多年了,梁姬见到的他都是这样,似乎无论她怎么痛彻心扉、怎么歇斯底里、怎么春风得意,在他那里都得不到回应。
“等什么”梁姬只觉得腹内有火在烧,胸膛气压不断升高,脖子里喉咙水肿发硬,她有多恨宁纠,阿樾明知,她有多忌惮宁纠,阿樾明知,他保证过的,为什么做不了
“我等不了。”梁姬浑身戾气,眼底全是血腥杀意“我也永远忘不了,他和巫喑,他和那个怪人是如何对我的那日庆功宴结束,我还碰上他,他威胁我,说要把巫喑送进宫来服侍大王。若是大王大王“说到这里,梁姬发白的嘴唇微微哆嗦,说不出话来。
“阿姐”梁樾终是安抚地拉梁姬坐下,沉声道“这些都过去了。”
梁姬摇摇头,目露惶恐“可是巫喑要来了,他要是告诉大王那些事,我必遭厌弃”她凄惶地再次拉住胞弟的衣袖“他和宁纠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寝”
“废宁纠,如废太子一臂,我等欲为,定要借大王之势,否则必遭反噬,万劫不复。此刻不可自乱阵脚。”梁樾再次劝告。
梁姬未得允诺,目光里的狂热渐渐冷却“好,我忍耐。但是你先杀了那个蔡侯美人。宁纠冒认首功,只落得个褫夺封户的处罚,还不是因为事未外传,大王轻拿轻放。那个阉人坏了大事,你杀了他。”
梁樾道“此藓芥之人,阿姐何必挂心”
“凭什么”梁姬的手渐渐僵硬,看着胞弟的目光转冷“好。你既不肯,我着人去杀了他。”
梁樾叹了一口气,轻轻道“就恨到如此地步了么”
梁姬疑惑,继而见他真的招了从人,听他问“今日太子可有送巫喑入宫”
她简直喜出望外,目露涟漪地盯着他他答应了他答应了只要阿樾答应的,最终都会做成巫喑死定了
“没有。太子送了一只苍鹰。”从人躬身以答。
“阿樾。”梁姬紧张地叫了他的名字。
“无妨。”梁樾允诺“最多三日,我将宁纠的头送来给你。望阿姐多想想大事,多些耐心。”
梁樾说罢,带着从人离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