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磕碜配饰,用料不过是她娘亲从河边随手捡来的石头。
白茉莉可是说了“你不过也是从河边捡来的,这石头和你的身份正好相配。”就像她的名字,白茉莉从河里捞起竹篮之时,不经意间抬了下头,见湛蓝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便给她起名为了白云。后来写她名字,“云”写得潦草了些,辩认不清,索性就又给她改名叫白玉了。
现在白玉的配饰正摆在蔺家家主的面前,蔺鹤垂眸瞧着,良久都未出声。
漆苗嫌弃道“白茉莉对自家女儿也忒不上心了。”
蔺鹤喃喃道“除了自个,她还可对别人上过心”
漆苗心想,家主这语气可真是幽怨得要命。若他是捧着家主的话说,便是讲了家主心尖人的坏话,这可要不得。若他是反着家主的话说,那白茉莉还真没做过几件善事,他讲不出来
静默片刻,蔺鹤把装有配饰的托盘推了远,赌气道“眼不见心不烦。”
漆苗道“既然家主不愿见到白茉莉,那又何故非要她现了身,才能放走白玉”
蔺鹤疑惑地看向漆苗“我只说白玉实在讨人厌,又关茉莉何事”
漆苗“”
“几年未得她的消息,我不过是是想见她一面。我出不得淮扬地界,她又不曾来看望我,便唯有这下等的法子了。”话说到末尾,蔺鹤神色又落寞起来。哀哀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漆苗听清了其中缘由,不禁害怕地抖了抖,瑟缩道“完了。现今全江湖的传了遍,说淮扬蔺家绑架了白茉莉的女儿,要求赎金一百两。”
蔺鹤愣了愣,勉强笑道“我蔺家何缺这一百两银子。”
漆苗道“家主,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想当初她因着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把您贱卖给了蔺家,现在咱便叫她把这一百两银子给吐出来”
蔺鹤敛眸,低声说了什么。漆苗凝神去听,却是一句“当年的一百两可比现在值钱许多。”漆苗被气得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蔺鹤改口“不过是一百两便叫她拿钱来赎吧。”
两人又商议了别事,漆苗告辞之际,蔺家主又是吩咐“久留这烟花之所,终还是对女儿家名声不利。明个你在城南寻一处两进宅子,迁白玉过去住。”
漆苗拱手称“喏”,步步后退,直至掩门而去。
自僻静的院落而外,愈走耳畔丝竹歌舞声愈盛。漆苗从长廊深色阴影里脱出,踏入灯火璀璨之所。扶栏而立,入目皆是一片和乐美景。他心道这号称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销金窟,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妄说什么坏了名声,单是在此处吃一席酒,便能叫旁人羡煞不已。
丝竹渐歇,鼓点起,有手脚佩戴金铃的舞娘鱼贯登台。中央领舞的姑娘拔下头钗,手中灌入几分力道,投向漆苗。漆苗若有所觉,反手捏住那飞来的簪子,警惕看向来处。
舞娘咯咯笑“大总管,来玩嘛。”
漆苗顿时面如火烧,将簪子插进一旁的石柱里,飞也似遁了走。
没过几日,白家有人寻上门来。来者没经三月春风阁的迎客门,而是走了不为人知的小径,出现在了后门口。他的年岁与白玉相仿,一身青华功夫使得行云流水,颇成大家风范,更别提他腰间还悬挂着江湖至尊的三请令,俨然是下一任白家掌事的尊贵身份。蔺家护院的江湖高手们出招犹疑,十几个拆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