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愣住,看着周防尊洗毛巾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话,但是沐摸了摸胸口,“他”安静下去了。
就像喝了威兹曼给的,难喝到怀疑人生的药剂后的感觉一样,区别在于这次他没喝,只是听到周防尊这句话,“他”就安静下去了。
真是神奇,是因为血缘亲情吗。
楼下,桌子上摆着刚热过的饭菜,十束和草薙没吃,在沙发上睡着了,周防尊和沐随便对付两口就回二楼休息。
沐又缩回刚才的姿势,这次不为啥,只是埋脸的姿势挺舒服,有助于睡眠,周防尊看了他一眼,靠在沙发上合眼休息。
冰冷的房间,精密的仪器,令人作呕的熟悉
沐看着穿过自己走过去的白大褂,捏了捏手掌,又是做梦吗
这次好像不一样,没有窒息的感同身受。
沐看着实验台上的“自己”,手术刀一刀刀隔开皮肤,像切牛排般优雅的切下一小块肉,看见里面深深的白骨,再慢慢剃去骨边的肉。
鲜血从实验台上流下,在纯白的瓷砖上汇成一摊。
实验台上他的反应,可比现在的他丰富多了,没办法,任谁来个十几二十次,也会麻木吧。
没用的,沐冷漠的看着实验台上他狰狞的表情,疯狂挣扎只会加速血液流淌。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疼痛加成的情况下,作为旁观者目睹实验,真是血腥。。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实验是为尝试他的恢复能力。
没错,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将他的肉一点点剃下来,整只左手只剩白骨上丝丝肉挂着,痛晕又痛醒,而他们却欣慰的记录这一切。
这种实验下没痛死也没失血致死,法则真的对他开挂了,哦,还有那些人在他身体里注射的乱七八糟试验品。
虽说周防尊的血差点烧死他,但如果没有这份血,他会先变成无数个实验垃圾中的一员。
沐抚上左手,真的好疼啊,如果他不是重生者,当时那种疼会直接让他精神崩溃吧。
他嗤笑一声,如果不是外来灵魂的意外介入,法则的救世主培养计划其实是失败的,法则太高估人类幼崽的承受力了,就算能恢复,疼痛和亲眼目睹自己被分割,带来的精神伤害足矣让一个孩子崩溃。
现在这只手已经恢复,只是相比右手而言更为敏感些,这份敏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和“他”曾经遭受的痛苦,现在他有能力毁灭眼前这些恶魔。
而他们却只存在忘不掉的回忆里。。
痛吗,痛啊,忘不了的痛。
恨吗,恨啊,恨入骨髓。
可是,都过去了。
沐无神睁着眼,清晨的光,亮的眼睛痛,额头一疼,唤回还沉浸在仇恨中的思绪。
周防尊收回做坏的食指,他比沐早一步醒来,没错过小孩眼里死一般沉寂的疯狂,身体比思维更先一步,敲在小孩额头。
“这里是hora”,已经不是那个地狱。
沐看看周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周防尊身上,大腿翘在沙发背上,上半身搭在周防尊肩上,难度系数五颗星。
为他能睡成这种姿势鼓掌
一扭腰,滚到沙发上,所以做梦的人其实是周防尊,他是被带进去的吗,怪不得这次做梦那么好,都不用再痛一遍。
“你看到多少”
“安娜把你们带走”周防尊复杂道。
沐点点头,知道安娜,那看到的差不多是以那个世界破灭为结局,只是作为旁观者看见经过。
应该听不见他在想什么吧。。沐的表情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