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做家务的时间,朔哉和秀哉都坐在太阳下,偶尔谈论,偶尔发呆,在父亲睡觉的时候,秀哉就颠颠跑来找卷水。
“旅人,什么才算是爱呢”
卷水“”被呛着放下了茶杯。
“我不知道,去问朔哉。”卷水擦擦嘴,并没有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父子俩都是哲学家,问题千奇百怪,自己能答上来才怪。
“可是父亲在睡觉,我身边只有你了。”秀哉眨眨眼睛,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卷水还是嗅到了一丝奸诈的味道。
“才怪吧你就是趁着朔哉睡觉才问这些问题的,朔哉醒着的时候你从来不问。”卷水摆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
“好吧,的确是这样。我只是想和旅人说话才来问问题的。”秀哉爽快承认了,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心虚感。
不过卷水总觉得秀哉还有下半句话没说。
这些问题我都知道的,只是单纯想和旅人说话而已。
于是卷水反问,“那么什么才是爱呢”
“这个问题旅人很想知道答案吗”秀哉忽然笑起来。
“也不是很想,对我而言,知晓万物也无意义。”卷水摆出看透一切哲学家的表情,但这也不是骗人的。
因为卷水这么多年还停留在当初的模样。
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住在一起一年了,秀哉也早就发现了卷水身上的秘密。
像屹立在草原的花,孤独而绮丽,遗憾而美丽。
活得久了,自然什么就不想知道了,并不是因为年龄越大越聪明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单纯的,她尝到了算了的意味。
但秀哉不一样,他才十岁,而且他有野心,像隐藏在灰烬下的星火,一阵风就能卷起万丈火。
关于爱的话题止步于此,两人都没有再深究下去。
有些事情,浅尝而止,粉饰表面的和平就再好不过了。
拖了卷水的福,朔哉多活了几年,秀哉的身体一如既往健康。
在坟前摆好一束花,剩下的事情交于黄土。
“黄纸燃尽,黄土相伴。这是我以前在家乡听到的一句话。”
卷水伸出手,洒出一把灰烬,袖口随风而动,有种别样的美感。
秀哉看着卷水,表情淡淡,“这还是旅人第一次说自己过去的事,我明白的,父亲迟早会离开的事情,父亲也一定会遗憾,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忽然,秀哉被抱住了。
“朔哉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秀哉,说出你的想法。”
“我”
秀哉张张嘴,脑海里闪过万千张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父亲温柔的笑脸。
“我想父亲,我很想他,但他再也回不来了。”
秀哉流下眼泪,什么父亲的遗志,什么一定要杀了鬼舞辻无惨,这一瞬间都抵不过想要再见到父亲的心情。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就算以后还要往前走,也不要忘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在完成一切之前,你首先是秀哉啊。”
他们离开了家,去寻找可能性。
“你说那位武士所用的武器是日轮刀,既然杀鬼的武器已经被制造出来,说明在什么地方已经开始有专门杀鬼的组织吧”
“或许吧,但我认为那应该是离鬼舞辻最近的地方。”
“你知道他在哪里”秀哉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