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度的选拔见习魔法师活动不知为何提前三年,不少贵族少爷小姐们好奇地试图打探缘由,可无一莫不是被费力曼打发走的。
“玛琪是不是还在房间不肯出来”已经到达城主堡的尤金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费力曼问道。
“嗯,估计还在生气,今晚肯定不会出来了。”
“啧,费力曼,虽然我平时是讨厌玛琪的。但是不得不说,你对你妹妹是不是有点狠”尤金声音不好意思地低了几度。
费力曼身材瘦削,一身白袍,脸色如同终年死寂无波的比亚斯河般平静。他推推眼镜,微笑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尤金低头嘟囔了一会儿,忽然他抬头,十分严肃地说“费力曼,我觉得你适合当法神最公正的法神。不因私欲动摇审判、不因悲悯救济他人当你降临时,牛羊成群结队去你身边,花鸟歌唱、诗人提灯吟诵,哺乳的妇人怀抱婴儿虔诚祈祷,即便最尊贵之人亦要低头亲吻你的鞋面”
“尤金,那只是传说。”索菲推门而进,身后跟着名侍从,怀里抱着一堆吉本城主上供的药草与皮革。
尤金挑挑眉,走过去接下她手里的几个盒子,轻声反驳“传说不是无缘无故被编造出来的,我相信一定有人见过法神的诞生。费力曼,你说呢”
“我也相信。”
索菲奇怪地抬头打量他一眼,余光收回时,瞥见了门外踌躇不安的妹妹娜塔莉柯克。她穿着贵族小姐们才会穿的雪白丝绸裙,拖在地上,像一个白色的扫把。脸上抹了层厚厚的红脂粉,像是一面被不断修补的泥巴墙。
愚蠢的女孩,索菲在心里骂道。娜塔莉头上那些廉价丑陋的发饰就像农民翻土一锄头下去翻到的那些颜色各异的蠕虫,奇奇怪怪地趴在她金色枯黄的头发上。明明不是贵族,却非要学那些女人的做派。
“姐姐”娜塔莉高兴羞涩地叫她,扭着半边身子杵在门口,活像供人玩耍的雕塑。
“娜塔莉,是柯克大人叫你来的吗”索菲嘲弄地开口。
娜塔莉本来挥起的手又失落地放下去,她直勾勾地盯着她,固执地矫正“姐姐,不是父亲。你不要叫他柯克大人好不好他是你父亲。”
“我们先去见见那些贵族们,索菲,你忙完就来吧。”费力曼拉走翻白眼的尤金,为姐妹二人的叙旧腾出场地。
“费力曼,对比一下那个娜塔莉,我觉得玛琪可爱多了。”
“如果她听到你这样夸她,估计气得要直接把你劈成两段。”
“也是,在玛琪大小姐眼里,估计只有你这个哥哥才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尤金从经过的侍从那里取了杯红酒,皱着脸喝掉,“这是什么酒这么苦”
“大人,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这个酒名为沉默的法神,只有配合女神之泪喝下去才有劲”过道里一个苍白的男人陶醉地举起酒杯,向尤金解释道。
“女神之泪阿纳斯塔”尤金不是很明白,但隐隐的,他有些反感沉默的法神这个名字,法神是天底下最崇高的存在,怎么可以把他取做酒名
“不,不是的,大人。”男子揶揄地笑,他好像许久没有晒过太阳,白得可怕,紫色的眼眸也一片浑浊。“它是一种香,贵族们都喜欢在喝酒时加上它。只要一滴,”他强调,“就一滴,便可让人陷入最美丽的梦境。”
“摩西,你在干什么”贝拉米遥遥站在走道的巨型窗户那儿,朝摩西大喊,似乎很不悦。
“哥哥,我在给大人们介绍美酒呢”摩西身形不稳地朝贝拉米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