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金色大门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穿着破旧冬衣的老莫尔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用龟裂粗红的大手搓了搓细细的棕色烟卷,狠狠咬一大口后,连着劣质白纸嚼起来,费力地眯着眼开了门。
飞雪“扑簌扑簌”地砸在脚边。
两辆盖带金色流苏,通身印着贝尔家徽荆棘鸟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门口,第一辆由四匹上好壮硕白马拉着,第二辆则是两匹偏瘦的小马,总共六匹,彰显着贝尔家族无比奢华高贵的身份。
车夫哈口气,白色的雾水缥缈,“莫尔,我们来了。”
老莫尔嚼着烟草,口齿不清地说“来了就先等着,小姐们估计还没起。”
车夫靠近他,拉下帽子压低声音“那位也去”
老莫尔猛地一巴掌拍上他的头,眯起泛红、眼皮下垂的眸子,恶狠狠地瞪他“噢该死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老爷家的事,是你能猜测的吗”
车夫被打了也不敢还手,他连连应是,笑哈哈又满脸肉痛地递给莫尔一枚银西。老莫尔习以为常地收下,肥大的鼻孔呼出白气,哼了一声“希望小姐们早点起吧该死这见鬼的天气,女神日怎么偏偏是今天要知道,往常都是晴天的”
贝尔家三楼,黑色镀金的炭火整夜燃烧,火舌卷着暖气噼里啪啦,打造出一个无比温暖,堪比春日再临的金色房间。
房间内无比奢华,正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白色羽绒床,光是那洁白柔软,躺上去仿若置身云端的鸦羽,就价值整整1000金加隆。
全城最奢华的衣柜与梳妆台、金色印有荆棘鸟的窗帘布料、银色光洁的地毯、各色各式最新进的华美服装与头饰,从东方运来的香料及瓷瓶,乃至宠物狗贝贝身上穿的一套衣料,莫不让人艳羡嫉妒。
穿着青色棉裙,梳着标准女仆发型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她们脚步轻盈,无声准备着塞西莉亚小姐醒来后要用到的脂粉与华服。
“哒哒哒”,一名年轻貌美的妇人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摇着玫瑰色羽毛扇骄傲地走进房间,她细长的眼睛环视一周,捂着鼻子十分嫌弃地把那只嗷嗷叫唤的、肥肥的哈巴狗扔到地上。
满脸褶子、一脸无辜的小肥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在贝尔太太拖地的裙子上踩了几下。
“噢噢该死快拿走这蠢东西谁让它进塞西莉亚的房间”
“贝尔夫人,是昨夜小姐害怕贝贝太冷,自己下楼把贝贝抱上来。”
与塞西莉亚亲近的女仆南希屈膝,见怪不怪地答道。
贝尔太太这才将那爱怜的视线投到羽绒床上鼓起的那一点,声音轻柔“塞西莉亚,快起来了,今天是女神日,不能迟到。”
床上的小人儿嘟囔一声,不满地翻了几滚,才睡眼惺忪地揉着睡得粉嘟嘟的脸爬起来。
“早安,妈咪。”她声音又甜又软。
贝尔太太心都要化了,“早安,塞西莉亚。”
“早安,贝贝。”塞西莉亚弯腰,把尾巴快要摇上天的贝贝抱到怀里,又眯着眼打盹。
女仆们开始在贝尔太太的指挥下行动。
“选那件蓝色的带腰封的。”“珠子当心点,别弄疼我的塞西莉亚”“束胸勒紧点。”
大约两个沙漏的时间,塞西莉亚才被打扮好。
她很白,浑身肌肤宛若天山顶上最白最冷的那一抹雪色,冷冰冰的、摄人心魄。桃花眼风流多情,媚眼如丝。
鼻梁高挺,薄唇擦蜜,修长的脖颈纤细脆弱,锁骨微突,大片的雪白半遮半掩在蕾丝布料下,迷人而诱惑。
蓝色及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