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远处有人过来,是福利院的修女姐姐。
来不及道别,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末了,她被修女姐姐牵着手,拽着他的衣袖,只来得及问他一句“哥哥,你会忘记我吗”
记不得他有没有回答。
好像一切又陷入了阴影里,周围变得诡异而扭曲。
汗水浸透了毛绒绒的睡袍。
姜晚照从梦里豁然惊醒,细白的手指似乎攥着什么。
头顶的水晶灯刺目的很,廉斐单手撑着床垫,靠近,嗓音因为睡眠不足变得喑哑而危险,“你说什么”
“什么”
“刚刚。”他起身时,姜晚照才发现,自己手指勾着的,是人家睡衣的细带。
丝质睡衣散开,男人优美的肌理映入眼帘,姜晚照脸一红,即刻别开脸颊。
廉斐没在意,只是问她“刚刚说了什么”
姜晚照仰头看他。
廉斐深邃的眼瞳恹恹无生气,似乎只是随便问问。
过近的距离,他的呼吸浅浅地落在她脸上。
适合接吻的距离。
姜晚照呼吸一滞,盯着这张盛世美颜的脸,头脑一热,结结巴巴地回了句“哥哥,你皮肤真好。”
生平第一遭,从他俊美的脸上瞧见短暂的错愕。
空气静止一瞬。
廉斐薄唇轻启,叫她名字“姜一 一。”
姜晚照答得很快,一张小脸扬起,声音软软的“嗯”
小姑娘的眼睛撑得圆圆的,像是困惑,又似窘迫。
廉斐乌黑的瞳微敛,姜晚照瞧见他似乎勾了下被她扯乱的睡衣带,尔后,他偏头轻笑“出去。”
姜晚照出了卧室,听到门被合上。
男人的背影一晃而过。
她摸了摸汗津津的额头,深呼吸一口气。
外头总是亮着灯,温暖的光线洒落在松软的地毯,很温柔,她却没什么感觉。
所有的睡意都在刚才烟消云散,姜晚照背靠沙发,双手环膝坐在地毯,一张小脸埋在手臂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低地呢喃,“哥哥,你会忘记我么”
好傻的感觉。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并且矫情,期望自己不被遗忘,却又希望别人永远不要记起自个儿最狼狈的时候。
她低低地笑。
笑着笑着,眼睛里浮现淡淡的水雾。
隔天一早,姜晚照按照约定去了中心医院。
其实她是不想来的,耐不住被薛尧耳提面命,末了,又怕她阳奉阴违,日理万机的薛总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把她揪了过来。
诊断室门被合上,沈肆意拿着病历简单翻了下,示意她落座。
“没睡好”
沈肆意打量着小姑娘,小姑娘皮肤白,稍微点痕迹就明显的很,她今天被薛尧临时抓包,只来得及洗了把脸,就素颜出门。
好在底子好,素颜的肤质也无可挑剔。
“很明显”
“对。”
姜晚照对着手机的相机瞧了眼,呃,水果机的死亡镜头果然不是盖的,她只瞧了一眼,整个人都蔫儿。
这个鬼样子,难怪早上那会儿,廉斐都没正眼瞧她,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想来,她一夜没合眼,那位祖宗也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