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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旁边躺了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身上外露的伤口被粗粗包扎过,但仍是血流不止。
林璇目光看去的时候,一个身着蟹青色短打,作仆从打扮的男人正重重地揣了妇人腹部一脚。
那妇人饿了几天,经不得这样一踢,腹部剧痛之下便抱着哭闹的婴孩一直干呕,不慎呕了些酸水到那男人脚上,那人便又怒又嫌道“你个贱妇竟弄脏了我的鞋子,若是惹了我家主人嫌弃,你担待得起吗”
他越想越怒,抬手便要去拽妇人乱糟糟的头发。
林璇身边的侍卫得了令,几步上前抓住了那侍从的手腕。
侍从早已经看见了林璇,但他正在替主人清道,见到不过是两个衣着朴素的小孩,便不曾放到心上。如今见他们敢阻自己,不由怒道“你出甚的头此事与你无关,若耽误了我家主人之事,你担待得起吗”
不知是哪方的高人,面子那么大。
林璇满脸怒容,卫恒挡在她身前站了出来道“你家主人是谁你倒是说来听听。”
那人见卫恒眉目清朗,小小年纪一举一动仪态天成,心中不由漏了些怯意,他尚未说话,他身后那辆马车便下来了个一身劲装的青年男子。
他容貌俊逸,看上去也就及冠不久。
见到卫恒和林璇,严溯微微愣怔,随即露出一抹淡笑“二位小郎君,刚刚某睡着了,不知恶奴如此胆大包天,竟当街欺人,某教奴不当,自当给这位夫人赔罪。”
有人轻声说了句大夫来了。
严溯朝着妇人道便道“某会留下银钱,治好这位郎君。刚才恶奴口出狂言,吾回去后定会好生惩戒。”
那蟹青短打的男子闻言身体轻颤,眼里露出浓烈的恐惧。
妇人见严溯笑容温软,又留下足够多的银钱帮助自己,眼看自己丈夫有了医药钱,她便强忍着腹痛,抱着孩子朝严溯磕了个头“多谢这位郎君,奴仆之事,本不是您的过错。”
“只是某今日有事,便要先行一步,若是夫人有何所需,可到永喜街金玉阁给蔡掌柜带句话,若是某能帮上的忙,某定不会袖手旁观。”
柳暗花明又一村,妇人边哭边磕头“多谢郎君,您心善,将来定会福寿无双。”
严溯笑着颔首后,朝林璇和卫恒道“某先行一步,那恶奴某也会惩戒的。”
林璇抿唇“先生先行,我同家弟也要家去了。”
严溯走了,林璇和卫恒上了马车。马车穿街过巷,停在尧城主道好一会儿,才有一相貌平平的人,迅速进了马车。
林璇表情平静地问“情况如何”
那人脸上依然有些错愕“郎君聪慧,卑职悄悄跟随那郎君到了郊外,到了护城河下游,那郎君便让人把之前那个穿蟹青色的侍从沉了河。”
涝灾刚过,如今护城河下游水流湍急,人若掉入其中便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起严溯温和地笑着,看那侍从挣扎着沉入水中的模样,侍卫忍不住心中发寒。
卫恒睁大了眸子,兰生更是瞠目结舌。
那位郎君看看温柔好性,没想到手段竟如此铁血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