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道,这算什么名儿,便给了他取了个名字,叫李振兴。
李振兴时不时地回忆起和晋王相处的日子,那些点点滴滴,特别是有一回,有人怀疑他偷了军队的物资,没有人相信他,只有晋王肯走出来帮他主持公道。“如果,他真若你们说的手脚不干净,你们,到时候直接找本王”
是的,就是这么一句,李振兴至今想起来都泪眼流涕晋王,他可是他一辈子的恩人一辈子感激涕零、都偿还不了恩德的再生父母
卢太医接着又道“通常说,刮毒疗伤只是一个传说,你听过三国志里关公刮骨,但这却距离咱们很遥远,有没有这回事都另当一说”
“就我所疗刮过的两个病人案例中,这两个病人,都没有活过来”
“因为,熬不过刮骨过程中的剧痛,全都会因为心脏承受不住而猝死”
李振兴“承受不住猝、猝死”
他又忙道“等等,你不是说你研究出了一个方子,又叫麻黄散,会让人免去刮骨过程中的剧痛吗”
李振兴越说越慌乱、惊恐无助,恨不得给老军医跪下磕头不止。“不管怎么说,老军医,你得想个主意法子晋王殿下他不能死万万不能死啊”
“哎”卢军医深叹了口气。“这才是我最最头疼的,我研究出麻黄散不错,可关键是,殿下爷他愿意服也愿意配合服啊”
李振兴“怎么”
“这麻黄散,若是稍微过量,稍微一点点不慎,就会有失忆的可能,所以,殿下他”
军帐中,周牧禹眼皮开了又阖,阖了又开。
是的,他中了剧痛,肩膀背部的箭伤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关键是右腿,现如今,已然浑如瘫痪、稍微挪动一下都不能、已经肿得如同大象腿般粗的右腿。
周牧禹意识迷糊,甚至,他如今在地狱还是人间都不清楚。
飘飞涣散的意识,像是要努力飞出营帐外,飞得远远地,飞到自己的家,飞到那个女人跟前,去拥抱着她,然后,告诉她,他会永远爱她,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无论是人间,还是地狱
卢军医说,如果,这条右腿还想被保住,甚至,他这条小命要想被保住,那么,刮骨疗毒是最后一个法子。而这中间,又将会承受什么样的剧痛,什么样如同地狱酷刑般的折磨和煎熬卢军医说,没有人活着通过了他的治疗和实验。
他的嘴角浅浅上扬着,带着讽刺,勾出一抹冷笑,如今,他想要摇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可好像连这点子力气身体都不允许给他了。是的,男子汉,大丈夫,落如此境,身体薄如脆纸片,仅吊着一口游丝般气,正常人尚且无法从那样的刮骨诊疗过程活着出来,尚且是如今的自己除非,用麻黄散可是不,不能用
绝对绝对,一千个一万个不能用
他痛苦地、吃力地又闭起眼睛。如果,有一天,当他总算能从鬼门关活着走出来,可是,心底脑海一片空白茫然,连此生的挚爱,他的家人都已统统忘却,再面对失忆那么,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躯壳,要来又有何用
“王爷王爷卑职求求您了求求您你就听听卢军医的劝吧”
“这个麻黄散,你必须得用不用也得用不管对您来说,生命中有多么重要的人和事,可是,在卑职的心里,您的命才是最最要紧的呀其他什么都不是”
“王爷晋王殿下求求您了卑职给您磕头了如果您答应,你就眨眨眼睛,哪怕动一动眼皮您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