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仿佛在淌血。
“这样吧,表妹”
顾峥一边笑,一边亲切地去拉对方手,说“时下你也确实很困难,既然也没打算回昌州去,那么,你搬来王府,和我同住,嗯”
徐茜梅“”
“怎么了,表妹你不是说你困难么”顾峥接着道“既然,目前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手头又那么拮据,你不如搬过来,我别的帮不上什么,但是,供吃供喝,我还是有这个底气面子的”
徐茜梅眼神怪异看着她“搬来搬到你们王府来住可是”
她想起周氏那张脸。“你婆婆那儿”
顾峥冷道“你就放心吧,我婆婆那里,我自会去求她,她定不会为难我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留的”
汴京城这次的冬雪,断断续续,仿佛一下就没完。
雪已堆了两尺多厚,三天以后,徐茜梅还真搬来了王府住。
周氏冷着脸,不答应,不高兴,这是自然的。只指着顾峥鼻子好一通数落“你糊涂你怎么把那狐狸精弄进来了我叫你远着她,你不听也罢,你还给她弄进来”
周氏感觉肺都要裂开了。顾峥微微浅抿了嘴“娘”
她说“我知道你的好心,可有些事,我自会懂得分寸正好,我也想把她弄个清楚明白”
今年,重阳节那天,宫中有赏菊宴,顾峥在那里碰见了徐万琴,徐万琴后来给她说过一句话。
她说“有一次,你差点掉进了河里,是我救的你,咱们算是两清,谁也不欠谁”
刚开始,顾峥也没拿这句话当回事。可到了夜里,她突然就因这话做了一场噩梦。
梦中,徐万琴的轿子路过一座河桥,那是通往万寿山赶庙会的必经之地。表妹因雨天路滑,先是险些踩到斜坡掉进河水里,接着,是她去拉的她。最后,表妹终于被她死拉活拽托上了岸,可自己,却不知怎么回事,反而不慎,踉踉跄跄就要坠入河里。表妹徐茜梅像是受了惊慌,六神无主,手忙脚乱,她一边着急地喊救人,一边把手使出力气,把力气集中在某一个点,不让她去掰木桥边的一个矮木头桩看起来,像是要让她把自己手交到她手中,可是,那梦里的徐茜梅,却是表情狰狞,她在推她
是的,她想让她死
她竟想要她死
顾峥啊地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
虚虚冷汗的满头淋漓。
周牧禹正睡在她身旁,忙问“怎么了娇娇,你怎么了”
复婚后第一次,顾峥眼睫泪光闪烁,轻抬起头,向男人展示从未有过的无助、害怕,可怜,恐惧,孱弱如小鸟。“我冷你抱抱我”
她把脸深埋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怀,浑身瑟瑟,颤抖不已。
周牧禹一边轻拍着她,柔声安抚,“好了好了,没事儿,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顾峥依旧紧抱着男人腰闭眸不语。
寝殿外,细雪无声,唯有灯花在剔红穿花的烛台摇曳垂泪。
顾峥自以为她不是个很爱钻牛角的人。
就比如说,在之后逐渐交谈相处交往,就拿周牧禹和她复婚一事,表妹徐茜梅总是闪烁其词,一会儿,劝她还是和男人复婚,毕竟,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想在这动乱不安的时下生存多么艰辛不易;一会儿,听她终究答应了,决定和周牧禹复合,她又开始心慌毛躁,说,人家之前如何如何冷淡对她,现在,既是个王爷皇子了,今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委屈给她受,意思是劝她三思
她的前前后后、一系列矛盾怪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