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身上很冷很冷,没有穿披风,也没有个丫头婆子跟随着,唯一的贴身侍女茶语,也被她给支开了,她说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走一走。
就这样,走着走着,哪想脚下一打滑,竟不知不觉走到长满芦苇的泥沼旁,差点摔进沼泽里去,幸而有一双手,来得及时,拉住了她。
“你没事儿吧,四嫂”
徐万琴抬眼一看,居然是顾峥。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徐万琴一笑。
秋风拂面,两妯娌便找了处地方坐下来闲谈闹磕。如此心平气和静下心来,连顾铮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时间会化淡女人之间那些怨恨,顾铮注意到徐万琴的脸有一种比之出阁前的憔悴。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装着很淡定地聊了一会儿。
四周佳木葱茏,风越吹越大,园内甬路均以不同色彩的水晶卵石铺成,甬道两旁,到处开满了各色的菊花。空气中,菊花的香味仿佛充斥了整个皇宫。
顾峥说“你怎么一个人呢你的婢女呢怎么没有一个伺候”
徐万琴把顾峥上下打量一眼,笑“你也不和我一样怎么也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小宫女穿过假山急匆匆过来,“晋王妃,晋王妃,您可真叫奴婢好找啊”
徐万琴和顾峥同时望去,原来,小宫婢身上手拿着一件玫瑰团锦琢花披风,忙忙地跑过来说,这是晋王殿下的吩咐嘱托,这天气凉了,气候反差大,一不小心留神就会风寒
徐万琴挑挑眉“所以,是晋王殿下特意嘱咐你来的担心他府上的王妃冷了没添衣会着凉是吗”
小宫女这时哪里听得懂徐万琴的醋意酸味、妒火狂烧,她本是皇帝寝宫中一小婢女,因此时皇帝正单独召见晋王有政务要谈,晋王忽然想到什么,看看外面天气,便托付她将一披风拿来给顾峥穿上,并又嘱托好好跟着。
小宫女边给晋王妃系披风的带子,一边对徐万琴道“可不是,回刘王妃的话,奴婢正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系好了,又帮顾峥理理,打理妥帖了,方才福身说要告退。
徐万琴简直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雪上加霜是吗她的眼睛仿佛一下子被溅了石灰水进去。
顾峥偏不知死活朝她微微一笑“你看,这男人,还真是多事”
徐万琴胸口堵了半天。“顾峥”
她轻眯起眼睛,冷冷盯着她身上所披的那件、恨不得将她扯下来的玫瑰团锦琢花披风。“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顾峥愣住,不解。
徐万琴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决定不去丢这个脸面,只得把所有的嫉妒、不甘、委屈、郁闷,统统咽下了肚子。
因为,就在昨天夜里时候,她夫婿刘王才扇了她一大耳刮子。
她和那男人成亲才不过月余尚且在新婚之中
徐万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
自小,像捧明珠宝贝似地,被父母双亲捧在手心里,然而,那个刘王居然
起因也很是简单的。
河北制置使统帅,不是需要有一位皇子明年前往亲自胜任吗刘王野心勃勃,自不必说,她也几乎动用了家族所有背景人脉、势必要让那河北军权最终落于刘王手中,之后,让刘王顺利登上大位,当上皇帝,接着她才好终有一日凤冠宝座,将这顾峥和周牧禹
可是,然而,皇帝竟然早就做了内部选定,选定的结果,居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晋王是顾峥的夫婿
这口气,徐万琴如何咽得下去。
刘王昨儿夜里一回到王府,她劈头盖脸就一阵指责“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