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晋王殿下前妻,再怎么想遮,都是盖不掉的。
侯府那么一闹,整个汴京城,又是带着无数禁卫军锦衣卫找孩子,皇宫那边反应先放一放,先说顾峥她发现自己的铺子也甭想开了,生意也做不成了小七每天都哭笑不得说,顾老板,咱们每天糕都还没做呢,就有一大堆人等着排着队要买,市井小民、达官贵人,都个个等候着,想要来买咱们的糕
顾峥道“这好事儿啊”她挺乐观的,笑得却很无奈。
再说所住的那小四合院,每天也是,平时不见有什么人来客至,可自从和周牧禹双双身份公开亮相以后,也不能清净安宁了。见天儿的被一堆人围攻,也是达官贵人、升斗小民,各式各样人都来了,阿谀谄媚,奉承巴结,顾峥成天被那些人缠着周旋。
周氏也气得,恨不得一手叉腰杆,一手拿把亮晃晃菜刀赶客“你们都走都走”
还要不要人过日子了啊这是
顾峥有天无法,被逼得躲到一家僻静酒楼客栈。她把自己脸抹了一把香灰,偷偷摸摸从后门的狗洞爬出去,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需要片刻的安宁清净。自然,周牧禹也想办法跟着去。顾峥在客栈里叹“这下可是好了,我的自由没了”
周牧禹绞着帕子,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假兮兮,装模作样叹“娇娇,我可什么也没做,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
顾峥表情复杂幽怨看他一眼。是啊,好像是不能怪他,那么,该怪谁呢
男人就那么给她擦洗着脸上的香灰,动作轻柔,仔细,小心,两人滚烫灼热的呼吸就差没交融在一起,脸几乎贴着脸。
顾峥自然没看见男人眼底那抹虚伪假得透亮的光,男人擦完了脸,她起身“哟糟了”
梳妆台板凳上有一团团血渍。居然每个月的好朋友突然大驾光临了
顾峥快哭了。“怎么办我这会儿又没有月事带”
那自然是女人用的晦气物件儿。
周牧禹“”
于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男人一身劲装黑衣,身形高大,带着个垂纱斗笠,在一店铺门前背着手,徘徊来,徘徊去,终于,胀红着面皮,还是一股作气,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圆脸妇人。“这位客官需要什么我们这店马上要打烊了”
柜台上,陈列着各种女人所用玩意儿,胭脂水粉,红肚兜,针线膏子胖女人笑得暧昧。
周牧禹嗯咳一声,再嗯咳两声。圈着手,手指抵着下颔。终于,他近乎用半哑、低得几乎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我要买月事带”“什么”那胖女人明明听见了,但还是竖起耳朵装聋。“我说我要买月事带”周牧禹一声低吼。
陈国公府。
徐万琴呆呆地坐在雕花扇形窗前。
贴身丫鬟茶语给她端燕窝羹来,“小姐,从昨儿起你就没吃一口东西了,再这么下去,身子可就要垮掉啦”
“滚”女人的朱唇淡淡微启,两眼无神。
茶语吓得手一个哆嗦,端着的那碗燕窝羹差点漾洒出来。
茶语还是不甘心。“小姐,要奴婢说一句劝吧,有天大的愁事,可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作贱啦您可不知道,夫人和老爷都快要急死了一个劲儿地问奴婢您出了什么事儿您不能让他们担心呐”
徐万琴猛地从窗下的太师椅站起来,碰碰哐啷,就把茶语手中的那碗燕窝羹一把端抢过来,高举起摔地上重重一砸“我就喜欢作贱我自己怎么了怎么了”
瓷器砸碎了一地,那碗里的燕窝羹晶盈盈地,像小孩子的清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