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还在笑吟吟说“原来,你们都在打马吊啊那你们好好玩,我带戚公子去屋里聊一聊,我们可有好多话要聊呢”
她便热络络做了请的手势,那戚公子俊面一红,便赶紧向众人招呼几句,低着头随同顾峥进堂屋去了。
走之前,眼角特意把周牧禹扫了扫,仿佛说,抱歉,我不能听你的,你虽是她前夫,但是,你两现在和离了,咱们都是自由人,并且,我也绝不会怕你,银子我也不稀罕了
周牧禹额上的青筋,瞬间蚯蚓似的牵动爬扯。
他把手中的那只幺鸡往桌上重重一砸,这马吊也不打了,站起来,吊头转身就回自己房中去生闷气。
周氏也急了,儿子回屋子,她也急着跟过去“给我说说,这,这杂回事儿你不是说你都搞定了吗”
周牧禹冷哼一声,依旧生着闷气不说话。
顾老太爷瞄瞄手中的那副清一色,他现在牌上了瘾,看看顾峥屋子,又看看周牧禹母子那边,只呵呵摇头笑我这牌,就少了一张,究竟少哪一张呢,扯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就胡了
之后的每天,顾峥便都会带着那回春堂伙计、姓戚的公子,出入院子,当着周牧禹的面,眉来眼去,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一会儿去酒楼喝茶听书看戏;一会儿,又是成双入对去湖边登舟赏花看星星看月亮。周牧禹好几次隐忍而不发。终于有一天,顾峥和那姓戚的公子“玩”得夜深了才回来。她今天更甚者还像是喝了好些酒,喝得脸红耳赤,醉醺醺,身上皮肤还起了大团大团的红疹子。
周牧禹倒背着两手,在院中早早地“迎接”她“玩得可高兴痛快是不是女儿你也不管了家也不要了生意也不做了嗯”
“喝那么多酒,身上也不怕起红疹子痒了”
顾峥当即甩他一个白眼,醉嘘嘘地,东到西歪,意思是,姑奶奶要你管。
周牧禹三步两步走上前,扯住她,“顾峥你不要太过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院子中,夜风簌簌吹着红杏枝头上的一团团小花的花瓣,纷纷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也许是这一声“太过分”、“欺人太甚”
顾峥酒突然醒了一大半儿,“啪”地一耳光子,就朝男人脸上狠甩过去。“周牧禹你说我过分你居然敢说我欺人太甚”
她怒指着眼前的男人,形象不顾了,对方什么身份也不管了。倒竖着柳眉,多日以来,所受的窝囊气,包括多年以来,因为这个男人所受的憋屈、委屈,统统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像泼水似地,泼到这个男人的脸上。“你居然敢说我过分”
她边哭边骂“你现在当上了王爷,你了不起得很了你也学会那狗仗人势的德行了是不是你拿银子去威胁人家,叫人家不准跟我好你就是不想看着我日子舒坦好过你居然还说我欺人太甚”
“你给我滚”
“滚”
日子不疾不徐,展眼又是四月的暮春到了。
人间春光总是那么美好且短暂,尚未细细品味,争奇斗艳的似锦繁花便又消失远逝,都道是四时花草最无穷,时到芬芳便是空。人世间的花花草草如此,这滚滚红尘里的男人与女人何尝不亦是如此。在的时候,没有懂得去呵护珍惜,只等消失殆尽,才感叹花开得容易,凋谢得更容易。
顾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关承宣说,这男人其实是喜欢并爱她的,她没法相信,也觉得不可思议。男人每天风雨无阻来她店里买糕,吃得胃都撑不下了,她只当对方不过是为了旧日贫苦时的一种情怀。而现下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