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看得出,这是一个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男人;
也没有人看得出,这个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男人,早在三年前,承受皇帝陛下赐予“晋王殿下”四个字权利尊荣,他就在敲锣密鼓,暗中布局。短短三年功夫,已经有爪牙谋事投其门下。
她母亲周氏常对他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周牧禹何其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他拿着密函出着神太子和刘王越斗越狠了,太子又出了叉子,老皇帝不停摇头叹息;
刘王也出了叉子,老皇帝常常气得在寝宫摔东西砸椅子
男人的嘴角浅浅勾着一抹笑。
要的就是这样效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需要的是时间
需要的,是一个给予所有朝堂众人淡泊避世的印象
他收了密函,忽然,又开始出起神来。飘远的思绪,把他带回到若干年前
“表姐夫,你都听见了我表姐正在偷偷抹眼泪哭呢”
“哎,她总是这样,宁愿自个儿苦着,也不愿让你看见一丝一毫的介怀、不开心”
“我跟你说,她就是这种傻女人,就算,有人当着你面,用刀子去捅她的心窝,她还是会告诉你说,她不疼,因为怕你面子上不好过”
他是顾家的上门赘婿,自古赘婿无地位,被人称作吃白食,没骨头的软饭男。
当时的小娇妻顾峥很体贴,很是照顾他颜面,每每亲戚朋友要聚餐一起搞宴请,各种人际交情来往,总是帮他能避的就避。当然,女人越是这样,他越是难堪过意不去。他总是说,没关系,别人怎么说,自己不在意所以,各种需要承受的风言风语、诋毁鄙夷轻视,这是自然常有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女人不会在意这些,然而,有好几次,还是听她偷偷地在厢房里抹泪、偷偷地心酸叹气。
“真是讨厌死我那些亲戚了我相公是赘婿又如何,吃了他们家的饭吗穿了他们家的衣吗凭什么这样说他”
他就站在厢房门外听她叹气,听她掉泪,闭着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发下重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会给她无限风光,让所有瞧不起她的那些人,统统拜倒在她的红裙下。
她的表妹徐茜梅,和她好得蜜里调油,处处维护着她或许,真心诚意为着妻子想的,就只有这个表妹了
徐茜梅时常对他说“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用功是不是你要对得起她你好好挣个功名吧将来出人头地了,也不枉为表姐对你痴心一片,如此这般的付出啊”
他浅抿着薄唇,没有吭声,可是,心里的重誓,心里的宏愿,一次次在他脑子里回荡着,闪烁着是他要出人头地,他要考取功名,他要做人上人,要革带官袍,做朝堂肱骨
他,要对得起她的付出
今日阳光和暖,小院中的桃树海棠已经纷纷冒出了花骨朵,几只剪尾飞燕在房梁下栖息盘旋,好似筑窠。
周牧禹将密函收好,点开火折子,刚烧完,整整袖子,正准备出门,她老娘忽迎面进他房间,把手一拍“唉哟你说你这媳妇,傻不傻,老娘简直都不想说她了”
“这成天见的,刚接来一小妖精还嫌不够热闹,居然又,又”
周牧禹疑惑,便问娘怎么了。
周氏道“你出去看看,你快去看看”
周牧禹刚要出去,周氏又像惊觉了什么。“不行你不能出去你出去了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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