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常来的人啊。”谢凌秋喃喃重复了一句,然后问五号,“你说大半夜出去,是去哪儿呢”
“我不知道,少校。”
谢凌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这张脸上的神情实在不太好看,充满了嫉妒、不满和无处发泄的烦躁。
丑陋又扭曲。
谢凌秋看着镜子,抬手捏住自己这张脸,揉揉按按,使之再一次回到了最完美最甜蜜的笑容。
“真是令人羡慕”他说道。
接着,谢凌秋仿佛刚刚无事发生一般,脚步轻盈而飘忽的回了房间,随意套上了身衣服,语气一拐三个弯飘飘摇摇的晃悠着“那么,我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捕获一只彻夜不归的、宿醉的老师”
“愿您顺利,少校。”五号说着,把刚刚谢凌秋变脸的短视频发给了与人相处经验最充足的一号。
一号大发慈悲的把它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分析过短视频之后,回了短短两个字作为评价。
变态。
“”
五号看着他们这一堆ai的大姐大发过来的这两个字,信息处理系统运作了两秒,非常干脆的连带着评价一起发到了顾杨的终端上。
顾杨正坐在中央公园的白亭台阶上,叼着烟,眺望着一点点亮起来的地平线。
今天的白亭不仅一地烟蒂,还多了两个巴掌数不过来的酒瓶。
顾杨旁边的亭台栏杆上,挂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家伙。
那是他曾经的三副,江乐。
顾杨是不喝酒的,酗酒会影响一些微小操作的精准度,对于顾杨这种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来说,酒精是个巨大的禁忌。
这一地的酒瓶全都是江乐一个人的战果。
不过江乐也不能说是酗酒,他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大醉一次。
为死去的弟兄们,也为他死去的恋人。
顾杨的副手和三副是一对恋人,鲜有人知,但顾杨就在这鲜少的范围之内。
他们从军校时期就在一起,如果没有后面生死相隔的十八年,那到今年,他们都在一起五十年了。
顾杨叼着一支早已燃尽的烟嘴,看着地平线上一点点绽放出来的华彩,感觉兜里的终端和挂在边上当咸鱼干的人同时动了动。
顾杨没看旁边似乎转醒了的咸鱼干,但也并不介意他看到自己终端上的内容,就这么直接打开了五号发来的消息,看着“变态一号评价”的标题,满头问号。
旁边的咸鱼干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挂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的拍拍自己的裤兜,摸到一管针剂之后,动作迅速的摸出来给自己脖子上一扎,疼得“嗷”一声,蹬了两下腿,又重新挂了回去。
顾杨不理他,点开视频,一开就看到谢凌秋站在洗漱台前,声音轻软而飘忽地询问“你说大半夜出去,是去哪儿呢”
顾杨看着谢凌秋一时没控制住暴露出来的扭曲神情,然后又对着镜子动手把表情强行捏回来的行为,忍不住皱了皱眉。
旁边的咸鱼干似乎清醒了,他甩了甩被彻夜的湿润冷风吹得挂上了晨露的长发,懵了两秒“昨天下雨了我宿舍阳台上挂着的衣服还没收”
“”顾杨转头看看他,翻了个白眼,又重新看向了终端。
“诶”江乐凑过来,浑身酒臭却已经看不见醉意,也不管顾杨露出的嫌弃表情,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视频,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你谈恋爱了”
“”顾杨扭头,“你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哦。”江乐瞅瞅顾杨,“那就是这小子单恋